严九钦拼命挣挤, 大有幼兽入捕夹濒死之挣脱,“晋王,晋王!”李琮嫌周围人手过多,手脚妨碍他伸展的地方, 但底下的人挣得又猛烈,将被紧压锢在地上的人掀起来,见到他那张慌急的神色, “晋王,我、我可以帮助你、帮助你重返东宫之位。晋王!”
李琮见他说得如此急切,不由看去他眼,只见他眼底没了以往尚书房与他对答策文时的冷清和平静, 完全是凌乱的慌张, 李琮饶有别的意图,不听他的,“让我做毕再细说不迟。”
严九钦挣得激烈, 声语激切:“不, 不,晋王!容我说完,我愿、愿成为晋王的门下之徒, 愿为晋王驱生赴死、肝脑涂地!只要晋王、晋王今日肯放予我,他日东宫之位严某定为晋王你奉上!”
“你如何奉上这东宫之位?”李琮松开了攥住了他的衣裳, 冷冷地望与他。
严九钦胸口起伏甚大, 气息紊急, 面色红涨又惨白, “如今朝堂满是越党,多是我一手提拔的门生,只要我说句声,我定官复原职,再拉拢越党复辟晋王你的太子之位。”
“那你的李如锋呢?”李琮望及他的脸容,只见他敛着眉眼,喘着急气,急忙地答道:“晋王才是严某之死靡二的人。”
李琮阴薄的眉眼端详着那张他鲜少看出谄媚的脸,半天,才慢慢地说道:“李如锋平日是怎样唤你的?”
严九钦不知他为何突兀问出这句,一时不知此话是何意,只诚坦地答他话来:“唤九钦。”
李琮眉长眼细的模样,偏偏不笑,常年的情绪阴藏,不笑的时候倒是像是藏刀挟剑般,严九钦不敢大口呼吸,李琮摸住他的脸,忽地一笑,犹如冥冥阴雨后骤停,“九钦。”二字缓声地吐出,严九钦仰起头才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