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九钦匐在地底上, 面色微惨, 只唤声道:“陛下早前从来没有想过动摇晋王的太子之位……”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早前’?”李琮看眼瞧着他,盯紧他发出的一言一句。
严九钦心念如电,即便这种情况再恶劣危急, 他又怎么可能挖坑给自己和越党, 只引哄李琮地道:“皇上后来曾问与我, 立储君当立晋王和越王二者中何人, 想必那时皇上他心中有过动摇。”
而他说话艺术在于,从不造慌,说的是有真凭实据存在过的,只是偏导你往旁的的方向想去。
李琮看了眼缥缈虚无的半空,双眼露出了些许隐隐的发红, 问下脚边的严九钦,“治元是为了什么动摇的?”
严九钦压制着喘气的气息,谨慎而诚然地答道:“草民不敢揣测君威。草民认为……也许最早是因为宋世明那一回。”
宋世明是哪一回, 即李琮被放吴地时占了民宅那次。照理这种小事治元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严九钦特意指出了这个,让李琮认为了便是那一次,让得治元的心中开始萌生了废太子的微小的念头。
“严九钦啊, 为何要戏弄本王?”李琮抽出一把细薄的长剑来, 剑锋发寒,尖指严九钦的脖, 李琮目光顺着三尺的剑身, 延续到了剑尖那一段, 隐约投映出了那张昙花般的脸。
在寒光下,似有发白的端迹。让人想起了昙花凋谢那一时刻的吐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