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说叶胜男和关雎人等,就是薛云上也都看着薛云飞。
忽然得瞩目了,四爷火气也发出来,一时醒悟过来也知道不自在了,摸摸鼻子道:“不过就是些香料罢了,按原样描赔就是了,这么不依不饶的,又为的那般?不就为了想让我撵人吗?”
叶胜男十分悲愤的样子,问薛云上道:“三爷可是也这般想奴婢的?”
薛云上还未说话,就听徐二丫道:“这也怪不得四爷这般想,到底你在太妃院里时,也惯会耍这样的手段。”
叶胜男冷笑道:“我自个都不知我惯会耍什么手段的,可就算我有手段,难不成卷耳姑娘以为太妃是糊涂的,凭几分手段就能糊弄了去的?”
徐二丫一惊,直推说没那意思。
四爷听了也觉是这道理,暗道:“且不说祖母当年的精明与手段,这些年虽不问府里的事务了,但谁有不是,祖母都知道。不然也不能为着父王给三哥塞通房的事儿,祖母以其人之道,还之父王最是爱惜的大哥和二哥了。”
一时,四爷不由得暗愧自己的偏听偏信了。
薛云上听了半日才道:“好了,都散了吧,多大点事儿。”
叶胜男却不依,道:“这么说,三爷也以为奴婢是不对的?”
四爷劝叶胜男道:“你就罢了,何苦闹的。”
叶胜男一听,十分委屈地看了看四爷,又看了看薛云上,捂着脸哭着就跑了。
少时,有人来回说叶胜男出了续斋,往优昙婆罗院去了。
四爷直咂舌,“不是到太妃跟前告状去了吧?这丫头的脾气够大的。”
薛云上听了,似乎觉着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道:“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了续斋成什么了。凭她去,谁都不许去劝她回来。这样的,我也不敢再使唤了。”
一时,大伙又劝了起来,让薛云上消气。
只徐二丫暗地里欣喜十分。
薛云上一走,大伙便散了。
关雎因说是被气着了,便告了病在自己屋里歇一日。
而今儿听说襄郡王要在王妃屋里用饭,薛云上便没往正院去,只让人到大厨房领了菜馔,自个在了续斋吃了。
今日的菜式也不错,叶胜男和关雎都不在,自然就徐二丫为大了,便由她一旁布让伺候。
因着徐二丫一心想着别的事儿,凭薛云上如何用眼神明示暗示,徐二丫却总不能领会。
薛云上也是近来被伺候得顺心了,如今再用这样一个心不在焉的,就觉着费心得很,自然就不痛快了。
就见薛云上筷箸往桌上一拍,“蠢材。”?
☆、第 23 章
? 顿时,屋里侍立的大气都不敢喘了,都以为薛云上还在为午后的事儿恼着呢。
徐二丫也被薛云上说臊了,脸红脖子粗的,连忙打叠起精神来,好不容易才伺候薛云上用罢饭。
可给薛云上上了茶,又出了不对。
薛云上呷了一口茶汤,虽说也是好茶,只是不是这几日饭后喝的那个味儿了,一时竟习惯不来了。
所以喝了一口,薛云上便重重放桌案上了,唬得徐二丫人等又是一跳。
“怎么上了这茶,才吃了饭怪腻的,也不知上些解腻的。”薛云上道。
不说那些站地上伺候的,就是卷耳也不明白的,这样的好茶都觉着不好,什么茶才解腻?
只是大伙都不敢做声的。
薛云上见了只打发她们都出去了,大伙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夏末渐去,日子便见短了。
掌灯之时,觑着薛云上看书不让人上前打搅的空儿,徐二丫便悄悄出了续斋。
在离了续斋不远的一个犄角旮栏里,见不得光的假山子石后头,藏着一个人。
徐二丫轻车熟路地过去,将今儿的事儿都说与藏假山子石后的那人听了。
以为终于把叶胜男给挤走了,自个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徐二丫正得意。
就听躲着的那人道:“她走了,太妃就不能再打发别的人来?没把主子吩咐的事儿办妥当,还自作聪明。”
徐二丫心里一紧,再不敢做声。
那人又教训了徐二丫好一顿,这才从衣襟里又摸出一个小油纸包来,道:“这是最后一点子了,再没了。这回你要再不仔细,仔细你的皮。”
徐二丫一迭连声忙答应,“是。”
又说了几句话,徐二丫才走。
那人看着徐二丫走远了,这才从假山子石后头出来。
只是那人才一露面,就被人按倒,堵嘴捆了。
待人被捆结实了,方有人点了灯笼过来一照,只见是个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