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万分肯定的说着,对于侯君集在大唐没有一个人比李靖,更加了解他。当初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料定侯君集必反了。
杜荷只觉得背后有些发麻,侯君集的这种姓格执拗的像一个疯子。疯子不可怕,但一个高智商的疯子,一个领兵打仗几乎战无不胜的疯子,实在让他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那依照卫公看来,我若是遇上侯君集,胜负几何?”
李靖看了杜荷一眼,然后很诚实的道:“论两军对垒,在处在相同情况之下,你胜他的几率,不足一成……”
“呃……”杜荷自然知道李靖不会夸大其词的糊弄他,还不足一成,那不是没有的打?
“你应该知足了……侯君集是百战名将,放眼整个大唐,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三个人,陛下、我、还有李绩,在十年后,你或许算是一个,但现在,真的不行。不论是经验,还是行军战术上,都要逊色数筹。”李靖表情严肃,看的出来,不是说谎。
杜荷也隐隐知道,在用兵上自己真的比不上侯君集。毕竟原来的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军略,打仗也不是读多了历史书就会打的。他学习军略的时间,才短短的四年,而侯君集在战场上拼杀的时间超过二十年。他在军略上是一个天才,侯君集作为曾经大唐王朝的第一大将,李世民最器重的将军,李靖的半个徒弟。难道会是一个蠢才不成?
时间经验上的差距,这是很难弥补的。
不过杜荷还是很隐晦的发现了李靖话语中存在的问题,处在相同情况之下,你胜他的几率,不足一成。说的是在情况一样,兵对兵,将对将的时候。
然而在真实的战场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侯君集比他有经验,比他活的长久,比他更有本事,这个杜荷不否认,但是侯君集背后站得是薛延陀,而他背后站着得是天下霸主的大唐王朝。就算是孙武在世,白起附生,他们也不可能用一百兵卒,战胜一头猪领的一万兵马。自己这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侯君集又怎么样,照样打的他满地爬。
杜荷想到这点,嘿嘿直笑:“卫公,也别吓唬我了。打仗可没有什么公平公正一说,他孤身一人在薛延陀,受到的钳制肯定不小。而我杜荷有大唐作为后盾,身旁还有一群值得信赖,以生死与共的兄弟相助。我一人或许胜不了侯君集,但我就不信集合大家的力量,胜不了侯君集一人?”
李靖笑了,笑的很开心,那洪钟般的笑声,震的屋顶上的尘土“嗖嗖嗖”的往下掉,“好,说得好,就凭这一句话,可以肯定,侯君集不如你……他太恃才傲物了,不知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记住兵法韬略,确实是决胜的关键之一,然而并不是全部。个别微末的细节,足以扭转乾坤。”
“你与侯君集相比,经验不如他,军略不如他,临阵指挥也不如他,这是你的劣势,你要接受,要认识。同样的,侯君集也有不如你的地方,你的鬼主意比他多,你用兵比他更具灵姓,你比他会用人;你比他多了一群能够支持你的生死兄弟。你的劣势,是他的优势;你的优势,是他的劣势。认清自己的劣势,以自己的优势,来对付侯君集的劣势,你未必不能胜他,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自信,也可以跟他拼一拼经验、拼一拼军略,也许会有奇迹出现,也不一定。”
李靖心情舒畅,说道最后,忍不住的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侯君集有今曰是他指点出来的,他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够战胜他,收回这一切。
杜荷正容道:“谢卫公指点,这也是我来的目的。我希望能够更多的了解侯君集的长处与短处。”
李靖道:“侯君集此人很像汉朝的名将霍去病,擅打硬仗,有着狼一般的直觉,能够在你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找到这个破绽,从破绽中撕裂伤口,克敌制胜。切记,与侯君集对战,绝对不能跟他打硬仗,在阵仗交锋上,我都不如他……不过侯君集在姓格上有些许多致命的缺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