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世民的要挟,杜荷自当拍着胸口保证,也算拿到了通往北方战场的“机票”,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在这备战期间,薛延陀的大度设屡次领兵想要寇入大唐疆界,进行物资掠夺。在这种时候,万里长城存在的意义体现的淋漓尽致。边军的战斗力自古都拥有着极高水准,他们以长城为基,将大度设的薛延陀军抵挡在了长城之外。
彼此双方都有着各自的优劣势,薛延陀的骑兵一人三马,所行速度,都是唐军难以相比的。不论是进攻,还是撤退,都如风一样迅捷。但是风一样的他们,并不擅长攻坚,面对长城这样的碉堡,也只能望而叹息。
大度设屡屡进犯,原因倒也不是真的想要攻入大唐,掠夺什么东西,目的即是逼迫大唐出兵,与他们交手,在秋高马骠的时节,将自身的优势扩大。但李世民身经百战,什么时候是最佳的进攻时机,看的一清二楚,只凭这点伎俩,又怎么可能逼他出战?
杜荷手套的发明让李世民重视,动用各地官府,将手套的制作方法传给大唐各地。唐朝采用的是府兵制,类似于手套这种寻常的物资,都是出战兵卒自备的。不需要朝廷特别赶制。这种技术型的物资,薛延陀即便是想学也没有这个能力。
时间就这样在备战中缓缓流逝,转眼即到秋季末。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才是秋季末,刺骨的寒风已经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似乎老天也在为大唐提前吹起了战争的序曲。
随着战事的逼近,杜荷明显感觉到了军营中的那一股昂扬的战意。
唐朝尚武之风,也在战前体现的淋漓尽致,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上至军官将校,下到兵卒府兵,都是以一种赚取功勋的心态面对的。
这一曰,杜荷来到了卫国公府。
对于杜荷的到来,卫国公府上下的并没有任何的意外陌生。杜荷作为李靖特许面见的人,早已成了卫国公的常客。
被誉为大唐军神的李靖在书房接见了杜荷。
李靖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即将迈入七旬高龄的殿堂,须发早已发白,但整个人还是透露着一股精神十足的劲头,尤其是三撇白花花的胡须,梳理的整整齐齐,让他显得精神抖擞。
“杜荷见过卫公……”杜荷恭敬一拜,以隆重的师礼拜见。
李靖并不收徒弟,不过他却将自己的所学传授给了三人,侯君集、苏定芳与杜荷。侯君集这个不说,算的上是背叛师门的弃徒了。至于苏定芳、杜荷与李靖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对于李靖,两人向来都如对待师傅一样尊重。
李靖并没有想象中的严肃,也许这不在军旅,或许他年事以高,在杜荷面前的李靖,往往是以一个慈祥睿智的老者形态出现,他挥了挥手,呵呵笑道:“不必多礼,就算着,这几天,你会来了。”
杜荷感到有些意外:“卫公早已料到我会来?”
李靖坐在宽大的胡床上,手中捻着白花花的胡须笑道:“你若不来,也就枉费陛下与我的苦心栽培了。虽然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侯君集就在薛延陀,但从薛延陀的最近的动态,足以证明这一点。此次北上,真正厉害的敌人不是夷男,更不是大度设,而是对我大唐军事了如指掌的侯君集。侯君集曾是我大唐的百战名将,他的能力、战绩、功勋,在现在的文武中,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相比。面对这种强劲的敌手,你若不来找我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做好足够准备,那该有多愚蠢。”
杜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让卫公看穿了,小子今曰确实为侯君集来的。我估摸着,这一次北伐,侯君集那家伙可能会将我作为对手……呃,这个说对手,也许太自大了点,但我觉得他会以我为目标,想要我的脑袋。”
李靖眼中闪过着一丝赞许,点头道:“不是可能会,而是一定会。侯君集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不计较什么得失,他对于薛延陀没有任何的感情,薛延陀是否能够强大,他根本不在意。之所以成为薛延陀的人,只是为了报仇。而你正是他第一个报仇的对象,因为一切事情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他不会被陛下重罚;若不是你,他谋划的逼宫不会失败;若不是你,他的妻儿也不会成为囚犯,时刻有生命危险;若不是你,侯君集不会是现在的侯君集……只要你出现在战场上,以他的姓格,亲自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将会是他的第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