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逸接过话去,冷笑,“你这交易说的也太随便了,你怎么敢肯定你想说的就是我们想知道的?分量能跟你儿子的命相提并论?”
温庭态度坚决,“我能肯定,是关于当年那场车祸的事儿。”
傅云逸又冷冷的扯了下唇角,“若是你想说这个,那就没什么必要了,我们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你手里的筹码失效了,你该早点拿出来的。”
温庭摇摇头,“我知道你们已经猜到了真相,但是证据呢?你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吧?不然也不会只是私下动手,若是有证据,一切就不同了。”
傅云逸眸光一缩,温庭说的不错,他们能猜到当年的车祸是温良和钟雨妍出的手,但是没有确凿证据,若是有,就能昭告天下,让他们再无立足之地。
温暖这时很平静的问,“那我们又怎么相信你提供的证据是真的呢?”
闻言,温庭苦笑,疲惫的道,“说实话,我之所以今天来找你们,也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咱们两家虽然都姓温,但是这么多年就没什么来往,甚至,暗中都提防着对方,但凡有一条路走,我也不会厚颜登门,说是交易,其实也不过是相求,我知道,依着你们现在的力量,即便没有证据,最后也能做到自己想要的,但我不行,我就只有阿润一个儿子,我老了,还得指望他送终,我实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所以,我来了,你们若是觉得我手里的筹码不够,你们可以再提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就不会拒绝……”
他说的很诚恳,可见真的是被逼急眼了。
温暖和傅云逸对视了一眼,也没说答应或者拒绝,而是问道,“温润怎么了?有人要害他么?”
温庭点头,到这个时候了,他也没什么可瞒的,“阿润和孟青瑶的事,你们肯定也早就知道,两人交往我最开始也是反对的,因为我深受其苦,联姻虽好,可若男弱女强也并非是什么好事,孟家太复杂,孟青瑶一看就是个心比天高的,她哪里能瞧得上阿润?不过是利用罢了,阿润心里也明白,但还是不甘心,想搏一搏,两人一直不冷不热的处着,直到前些日子,孟青瑶忽然去了帝都,对赵家那位少爷抛出橄榄枝,阿润一下子急了,他也是个倔的,那时候若抽身也就没有后来的祸端,可他偏偏不死心,所以就跟别人合作,发生了那次震动娱乐圈的事,那种香艳的事一经曝光,他倒是没什么损失,但对孟青瑶和孟家来说,可就被动了……”
傅云逸和温暖平静的听着,没发表意见。
温庭又苦笑着继续道,“阿润还是头脑简单啊,他只想着用这一招逼孟家妥协,以为孟青瑶失了清白就只能嫁给他,却不想想,孟家那野心多大啊,孟家的人更是心狠手辣,他们岂会乖乖就范?明面上没说什么,可暗地里却对阿润下手了,想要除掉他,如此,孟青瑶这颗棋子就还不算失去作用。”
一切如温暖所想,她听后,冷笑着道,“与虎谋皮,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温庭叹道,“是,阿润落得今天被追杀的下场是咎由自取,可我这个当父亲的再痛其不争,也无法坐视不管,所以,我才来求你们。”
“你怎么又能相信我们有那个救他的能力?”
温庭意味深长的道,“你们若是没有,那这世上还有谁能有跟孟家抗衡的能力?”
温暖淡淡一笑,“看来你真是有备而来了。”
温庭摊手,“我是真的被逼上梁山没有办法了。”
“好吧,我们可以尽量保下温润,不过,条件要变一变,我不要你们温家的东西,你只需把你知道的证据都告诉我就好,还有温润,我也有些事要问他,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庭毫不犹豫的答应,“好!”
☆、二更送上 证据确凿
交易成交,接下来,温庭不等问就和盘托出,原来当初意外发生后,众人都忙着救人,那俩撞毁严重的车被他拿走了一部分,也正是导致车祸的原因所在,就是刹车系统被做了手脚,换成别人也发现不了,可他是玩车改装车的高手,那点把戏就躲不过他的眼睛了。
他当时觉得能做到这种级别,也算是个人才,连谨慎老练的吴叔都瞒过去了,所以就好奇的打听了下,这才顺藤摸瓜查到了温良头上,那个人被他找到后,在利益驱使下供出是被温良用高价收买了,他很有心机的留下了口供,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用来威胁温良。
只是后来,还没等到时机成熟,温良就离开花都、不知去处了,他也没隐瞒自己要等的时机成熟便是温良掌控了整个温家时,那时候再谈条件,才能取得利益最大化,一个二房他还看不到眼里。
至于发现钟雨妍,也是偶然,因为他多少也算了解吴叔,单单一个刹车失灵还不足以让他乱了手脚,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但是保住温筠夫妻的命肯定是没问题,怎么也不会落得那么惨烈的下场,关于这一点的怀疑,温家的人也都查过,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肇事司机也当场死亡,对方的背景实在是简单不过,不存在故意谋杀的可能,后来就不了了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好,车祸后不久的某天晚上,他无意中救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温家辞职离开的徐海,彼时他正被人追杀,一身狼狈。
温庭救他也不是处于好心,只是误打误撞上了,而且直觉的有利可图,便把人暂时藏了起来,徐海养好伤后,自然也不敢留在温庭身边一辈子,但他离开时,给温庭留下了点东西,一来是感谢他,二来也是不甘心,若他将来真的有什么闪失,就让温庭把这些东西公布出来,他活不了,也不会让对方安然无恙。
那些东西,便是钟雨妍让他给吴叔下药的口供,包括后来的杀人灭口,都被他用血书给写在了一张纸上,还有承诺给他的好处,都一一详细说了,之后他便杳无音信,温庭也没再找过他,其实这东西就是个烫手山芋,稍有不慎,也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但是富贵险中求,他还是留下了,想着或许哪一天可以派上用场,毕竟牵扯的是这么一桩血案,又是跟帝都的两大家族有关,他觉得真想不会永远被掩盖,等那时,就能拿出来换取好处了。
他想的倒也不差,如今,便换了儿子一条命。
……
东西都交给温暖后,温庭又把温润的电话和目前的藏身之所告诉了他们,傅云逸说话算话,守着他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很快,那边就回复,已经把人接上,正往南城去。
南城是傅云逸的地盘,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就是孟家也伸不过手去。
温庭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离开后,温暖才给温润打了电话,问起当初派秦可卿进部落的事儿,“你让她去闯无忧谷时,是孟家给你的信息吗?”
那端回应的很痛快,“是,不然我根本就不关注那里,是孟家知道我身边有个厉害的女手下,所以让我派她去,并且把无忧谷的大体形势都说了。”
“他们对无忧谷很熟悉?”
“应该是,不然秦可卿未必能闯进去,就是得了他们的提醒,才有机会进去。”
“那为什么要住在陶家呢?”
“这也是孟家要求的,据说只有陶家的人才能下的了千丈崖,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孟家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你可清楚?”
“这个我也好奇,所以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但是孟家的人都嘴巴很严,不想让你知道的一点都不会吐露,不过,我后来也了解到一点。”
“什么?”
“孟归宗应该是曾经去过部落,或者是跟部落里的人接触过,最有可能就是陶家的人,你可以让神圣他们查一下陶家的人这两年可有什么异常的。”
挂了电话后,温暖表情一时凝重起来,正巧这时阿呆也从外面回来,听到了这番话,她想解释两句,就被阿呆不以为然的阻止,“我跟陶家没关系啦。”
温暖心里叹了一声,看向神往,“阿往,你写信把这些告诉公公和婆婆吧。”
神往点了下头,便去书房写信了。
傅云逸宽慰道,“暖儿也不用太担心,其实这些事,事先我们就该猜到一些了,孟归宗武功高强,当初能给郑景下毒逼他在断崖那儿凿出一条路来方便上下,就说明他已经下去探过路了,阿呆的父亲当年不就是那样进的部落被神圣的爷爷所救吗?所以,他能遇上部落的人或者偷偷进入也就不足为怪了。”
阿呆当即反驳,“他不可能闯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