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一变,“不要!”
神圣捻起一根来,笑得如沐春风,“放心,我针灸一点都不痛的喔。”
那人后退一步,“你,你还没有给我看诊,就要治病吗,你是什么庸医?你们温氏医院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对待病人的?我要去卫生厅投诉!”
神圣歪着头,不解的问,“卫生厅?那是什么地方?”
那人愣了下,然后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的,得意大笑,“你连卫生厅都不知道?你是哪来的江湖术士?跑这里行骗的对不对?”
神圣同情的摇摇头,“幽默啊,亲,跟你开个玩笑放松下紧张气氛,你这都不懂?唉,看来病的不轻啊,坐好,我要施针了……”
那人表情抽搐了下,却还知道拒绝,“不要,你都还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神圣掰着手指,如数家珍般的道,“左下腹最近总是隐隐做疼,在饭后尤其明显,晚上睡眠也不好,早上嘴里还有异味,一喝酒就想吐,看东西久了还头晕……”
那人听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问,“你,你怎么知道?”
神圣叹息,“我是神医啊,当然是看出来的,你这病是不是看了很多医生啦,却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吃药也没有对症的,只嘱咐你继续观察啊?”
那人下意识的点头,“没错,那帮子庸医就知道看单子让我去化验检查,最后却什么病也说不出来,钱没少花,却都看不对……”
神圣打断,笑眯眯的道,“那你遇上我,乃你之大幸也。”
那人半信半疑,“你真能看我的病?”
神圣点头。
那人却还在犹豫,他对自己的病早已不报什么希望,花都的医院都看遍了,甚至京都都去了,几乎所有的医生都是同样的话,查不出毛病来,让他继续观察,他这次来,也不是为了看病,却不想对方竟然什么检查都不做,就一眼看清了他所有的症状。
可他是来找茬闹事的啊。
他神色纠结,神圣也不催,慢条斯理的问,“扁鹊见蔡桓公的典故你听过吗?”
那人脸色一变。
神圣又继续摇头晃脑的道,“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那人惊疑不定,小心的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病已经到了肌肤?”
神圣点头,“是滴,所以针石可救,若再到了肠胃,或骨髓,啧啧,那就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啦。”
那人明显的像是动摇了,拳头攥紧又松开,“你,你确定不是在吓唬我?”
神圣无辜的摊手,“我这么纯洁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骗人呢?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啊,你现在病在肌肤,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病就入肠胃,你的症状却不会加重,再过半年,便能入骨髓,届时,不管是哪家医院都可查出你的问题了,不过,也无药可救了,要不咱们就赌半年如何?”
那人脱口而出,“那我不是没救了?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赌?”
神圣耸肩,“你不是不信嘛,我有什么办法?”
那人噎了下,目光飘到他手里的银针上,迟疑的问,“你,你要是给我针灸一下,我的病难道就能好?”
神圣理所当然的道,“那是必须的啊,我是神医,神医懂吗,包治百病,敢和阎王爷抢人的,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到我手里,就没有治不了的。”
“你吹牛吧?”
“呵呵哒,你可以试试啊,我都说啦,第一天开张的买卖不收费滴,有这么多人守着,难道我还能谋害你不成?哎呀,人与人之间要多一点信任,世界才会更美好啊。”
那人咬咬牙,豁出去似的坐进椅子里,“好,我就信你一回,你若是敢动什么手脚,我带来的兄弟们就给你砸了这里,你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神圣根本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安啦,你别到时候给我下跪就好……”说着,手里的银针对准他的一处穴位就刺了下去。
外面的人看的身子都绷了起来,那人却神色未变,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接下来,神圣熟练的又刺了七八根银针下去,那人始终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十分钟后,神圣开始取针,那人这才有了感觉,却是浑身上下轻松舒适的感觉,等针全部取出,他站起身来,按了按腹部,居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闷痛,他脸上浮上不敢置信。
神圣笑吟吟的问,“如何?”
那人明显没了之前的气焰,有些不自在起来,“是,是好受了,那我现在就算治好了?”
神圣摇头,“至少针灸三次,方可痊愈,你明日再来吧,不过明日我就要收费喽,记得带钱过来喔,我可是要赚钱养媳妇儿的。”
那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片刻后,默默的离开,不过他走时,冲着不少人挥挥手,那些人就都跟着一起走了。
走廊上还剩下三四个,也已经是在苦撑着,刚才走的那人是一个小头目,然而跟他们也不是一帮子的,他们还什么都没做,不敢就这么一走了之啊。
神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问,“谁还要再来啊?”
那些人没有一个往前的,此刻,他们再看神圣,早已不是之前看傻缺的神情了,这人绝对诡异,甚至可怖,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
“要不你们一起?哎呀,一起进来好壮胆啊……”
那几人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都走了进去,那破釜沉舟的表情也是让录制视频的记者们很是崩溃,这都是找了些什么人来啊,闹事也得有个闹事的样子啊,怎么感觉像是去送死的呢?
几人一进去,就决定不听他的任何忽悠,不吃药,也不接受针灸,反正他们都没病,只把握好一个宗旨就对了,那就是闹事,闹的他不得安宁。
于是,他们耍起无赖流氓,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先发制人,横眉竖目,骂骂咧咧,打算用气势压倒他,谁知人家一点不怕,像是看猴戏一样,还从口袋里拿出包零食来吃。
那神情……
几人也是醉了,傅雷嘴角都抽了下,他可是谨记小姐的吩咐,保护好这位大神的,于是,手里的刀子嗖的飞了出去,正中对面的墙上,发出铮的一声。
几人倏然一惊。
傅雷面不改色的解释,“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