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刺耳的闹铃声惊破香艳的迷梦,荣景年霍然惊醒,浑身燥热难耐,背心和胸口都是汗。
荣景年从床上起来,揉着太阳穴,深深地叹了一声。
这都已经连续三晚了,即使在他十几岁青春期刚发育的时候,也不曾这么欲求不满过,说出去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更让他不安的是,每次梦里跟他缠绵的都是同一个女人。
荣景年从床上起来,精赤着上身,走到阳台上,让风吹干身上的汗。
然而,汗水可以被风吹干,心底的燥热和渴望却依然无法排遣。
清晨六点,柔和的晨光洒在他精壮健美的躯体上,漂亮的肌肉块块分明,足以让女人尖叫痴狂。
他皱着眉,点燃一根烟,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下来。
他很少抽烟,也没有烟瘾,只有在苦闷或者遇到难题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根,帮助自己理清思绪。
袅袅的白烟萦绕着,他静默的站立,面容冷肃,宛如一尊玉雕。
一根烟抽了一半,荣景年经过一番思考,心里也有了决断。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执念,就会越陷越深。越是压抑,越是渴望;越是得不到,越是念念不忘。
放下执念,摒弃欲望,那是圣人或者高僧才可以做到,而他并不是。
纵然这个女人有种种不堪的劣迹,还是他表弟的前女友,道德和行为都值得诟病,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多多的女人,扰乱了他的心。
荣景年掐灭了烟头,眉心微皱,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迷惘……
七月盛夏,即使在傍晚时分,依然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
树上的蝉鸣声鼓噪,古老洋房里的咖啡厅独居一隅,门口的布团卧着一只小狸花猫,柔软的身躯蜷成一团,惬意的酣睡正浓。
大门上悬挂的风铃传来叮铃铃的脆响,提醒店家有客人光临。
正在台忙碌的cindy转过身,看到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推门进来。
cindy认出这位英俊的客人正是荣景年。
荣景年一掷千金用十万块拍下一瓶红酒,这样的大手笔,够得上店里的vip贵宾了。cindy知道这位男士不仅跟老板相识,而且关系还有点微妙,因此对他也十分客气。
cindy礼貌的跟他打招呼:“欢迎光临,请随便坐,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荣景年的目光在店里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想见的人,“咳,那个……你们老板在吗?”
“抱歉,老板不在呢。”
“不在?”荣景年似乎有些失望,“她什么时候回来?”
cindy抬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说道:“老板回老家了,而且走得很急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突然回了老家,还走得很急,甚至不确定回归的日期,是她老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荣景年皱眉,下意识的掏出手机,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留过白露的联系方式。
荣景年又问:“她走了以后,你们店里怎么办?”
cindy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说道:“我最近放暑假比较空,老板把店的钥匙交给了我,让我白天代她看店,晚上则让lian负责看酒的生意,大伙儿累一点,但暂时还能支撑。”
以荣景年对于白露有限的了解,有一点至少可以肯定,白露对这家酒是很上心的,而且酒刚刚开业,生意日益红火,在这么关键的时期,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白露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cindy看得出来荣景年眼中的失落,也面带忧色的说道:“我昨天打电话给她,但她似乎很忙,也没有接,到很晚的时候才回消息,说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处理家里的事情,拜托我们帮忙再撑几天。唉,老实说,这两天没有老板坐镇,大家心里都挺慌的,生意受了不小的影响,真希望老板能早点回来。”
既然白露不在,荣景年也没有多留,点了一杯现磨咖啡打包带走。
不过,他发现尽管是同样的咖啡豆和同样的咖啡机,今天的咖啡味道就是差了不少,不如白露做的香醇。
就在荣景年到梦里不知身是客寻找白露的时候,远在老家的白露却遭受到命运的又一次重击。
简陋的出租房里,白露和姨妈一家三口围坐一圈,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桌面上摊开着一份从银行打印出来的流水记录,显示了近期的交易记录,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千两百万竟然锐减为个位数的余额。
要不是收到苍行北的催款电话,她还被蒙在鼓里。苍行北表示三个月期限已到期,让她立刻归还本金和利息,白露万万没料到,她之前转账给姨妈用于还债的一千两百万,根本就没有归还给苍行北!
白露杏眸怒睁,跳动着愤怒的火苗,交握的手都在颤抖:“姨夫,请解释一下,这些钱都去了哪里?”
白露的姨夫何兴海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听到白露含怒质问,他缩了缩脖子,低着头装鸵鸟,一声不吭。
白露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站起来,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声质问道:“我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凑齐了钱,你为什么不拿去还欠苍老板的高利贷?”
表弟何淼被白露爆发的怒火吓了一跳,然后转过脸,用埋怨的目光看着他爸。
姨妈柳素梅红着眼圈,伸手推了一把何兴海:“露露问你话呢,钱到底去哪儿了,你倒是说话呀!”
何兴海揉了揉脸,尴尬的干笑道:“这个……也怪我不好,我是打算要还苍老板来着,但是既然有了本钱,我也想能够再赚一点,这样咱家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嘛,谁知道手气这么差呢,唉……”
“什么?!”
这样一个噩耗,宛如晴天霹雳,劈得白露脑子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本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他们只是把钱留在手里没有还,谁知道竟然是被何兴海又拿去赌了,还输得精光!
最后的侥幸都破灭了,白露脸色惨白,失望和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几乎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