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静秋说不准你还认识我的儿子呢,对对对,别的你不认识,那肯定认识我的儿媳妇。”
“我的儿子呢叫于越,儿媳妇呢叫周淑怡。”
“哎哎哎,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呀!我想你猜到了对不对,就是何淮之前的女朋友呀。你抢不过我,你的儿子也抢不过我的儿子。”
“你真可悲,你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有,我还有你的老公,你的家庭,你和你的儿子除了那点儿破钱一无所有!”
……
看着对方笑得畅快的扭曲脸庞,单静秋终于气得天旋地转,直接坠倒在地。
迷迷糊糊地她听到了于慧惊恐、害怕的撒娇声,和她的丈夫温柔的安慰。
何向前说:“没事,她死了以后单氏以后有我的一半,以后都是我们越越的。”
良久,她都只听到耳畔边回旋着的你侬我侬,半个求救电话都无,冷血至极、无情至极。
没有遗嘱的原身离世后,财产分给了丈夫和何淮,在何淮远走国外没多久,于慧便登堂入室,于越也改名换姓成了何越,成了顶顶有名的何家二少,继承了万丈家财。
当然,那时的周淑怡也只是以为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个备受关注的“继子”,毕竟何淮这个前任大少在母亲离世的打击下放下家族事业远走,丧失了继承权,这一切倒也很是顺理成章。
故事自然得以圆满的结束。
但在原身这一点也不圆满。
原身后悔极了,她这辈子让亲者痛、仇者快,伤了自己的儿子,成全了于慧和她的孩子,她不甘心啊,更不舍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到了老。
“任务一:不让何淮孤独终老,让他同真心爱的人幸福生活。
任务二:让何淮承担属于他的责任,继承单家。
任务三:惩罚何向前、于慧。”
……
“夫人,公司已经到了。”司机老张小心翼翼地叫醒后面闭目养神的夫人。
老张被单氏集团聘请已经近十年了,为单静秋开车也已经五六年了。他从没见过像单静秋这样从不和底下人乱发脾气的人,不过也许是久处高位的威压气势,亦或是家大业大的良好传承,总能感觉到夫人身上的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造次冒犯。
单静秋睁开了眼,往旁边一瞅,已经到了何氏集团的总部。
她微微点头:“老张,我上去找阿淮做一会,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会,快到的时候我会给你电话。”便起身在早就认出了车的保安引导下上了楼,无论是单静秋还是原身都没有为难人的习惯。
被留在后头的老张没忍住,张大了嘴,在心里暗暗地想了想,夫人,今天好像挺……平易近人的?
单静秋坐的是大楼的专梯,直达何淮办公室50层,电视剧里时常说的总裁专用梯,但事实上用的人并不少,更别说身为总裁母亲,单氏集团现任总裁的单静秋了,要是她都上不去,那肯定要闹点笑话。
电梯飞速向上,五十层的大楼都是何氏所属,可见集团之大。
何氏集团发家很早,在早期便是从实业开始立足,后来发展到房地产业,冠名的房产集团在国内是出了名的认准了闭眼买的王牌小区,在国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同源于此,发家很早的何氏集团有着巨无霸般的人员结构,而偌大的一个何氏家族,几乎每个人都在这里上班下班,冗杂的集团规模、遍布着的何氏亲属使得集团本身有些尾大不掉,难以变革,但无伤大雅,它依旧是国内的顶尖财团。
单氏集团则不同,虽然同样是几代人积蓄而成,看似和何氏发展趋势类似,但早在单静秋的父亲那一辈便开始寻求高科技技术的发展,已经逐步转型成为国内互联网的头一位,现在在智能手机等高新技术产业取得了较大成就。
当年单氏和何氏的联姻却是一场一方求稳定、一方求变革的强强联合,那时的单氏刚面临着转型,忧心根基不稳,而何氏呢,发展进入平稳期已经许久,希望能同单氏的合作中获得变革的机会,甚至吞并单氏,毕竟单静秋可是单氏的唯一继承人。
可是由于单静秋和何向前的不合,两个企业倒是一直没顺着何氏当家人当时的想法合并,单静秋一直独立掌管着单氏集团。
何氏集团呢则早就交到了何向前手中,只是何向前是个“理想主义者”,在公司的经营上心慈手软、犹豫不足、评估失败,搞出一堆乱子,再加上单静秋铁石心肠的模样,杀伐决断的何老太爷一力做主,把何向前从公司的经营一把剔除,只吃分红,生生地扶持了何淮上位。
一是怕何向前这半桶子水把江山败了,二呢,也是为了塞给单静秋一个定心丸,让她早点把单氏交出来。
那时原身曾一度动摇,要不是看着自己儿子刚接手何氏就瘦了几圈,害怕他撑不住两艘巨无霸只得暂时继续经营,也许在那会就已经没了单氏。
不过现在换成了对未来的事情一清二楚的单静秋心里只想呵呵。
对于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何氏一家人,她只感谢何淮没有继承那家从骨子里流出的冷血。
单静秋走进了属于何淮的办公楼层,偌大的楼层里只有秘书处和何淮的办公室,示意秘书长不用通报,便也悄悄地走进了办公室。
她打算给儿子一个小惊喜,当然也有可能是惊吓。
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那沉思着的儿子何淮。
何淮生得有点冷硬,眉毛深黑棱角分明,眼睛有点细长,但并不算小,鼻梁笔直而挺,嘴唇紧紧地抿着看上去很是轻薄,都说薄唇薄情,但单静秋知道她家儿子的心有多柔软,有多深情。
何淮的手搭在拧紧了的眉头,很是心烦,虽然外人都说他是何氏集团的总裁,可他对何氏的掌握力,其实根本比不上已经退居二线指点江湖的何老太爷,并且何氏并不像外人知道的那般繁华盛景,反倒是蛀虫一个接一个,满目疮痍。
明明已经是巨型集团,可结构还像是个家族作坊,集团里一个接一个的辈分高。
想杀鸡儆猴,下一秒爸爸和爷爷就轮着上门,说那些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可以随便卸磨杀驴。
可何淮是真不懂,这些个人倒地有什么功劳?是排除异己做得好?还是欺上瞒下干得棒?或是贪钱受贿赚得欢?他看到的只有一个内部即将被白蚁腐蚀干净的空壳。
当然,这些满满的心事他从不和别人说,不论是母亲、好友还是……淑怡,他是男人,自小受到的教育就告诉他,心事要自己去扛,自己去解决。
“阿淮,你在干什么呢?”
何淮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了自家母亲不知何时悄悄地站在了办公桌的对面,正倚在桌上看着自己。
何淮有些局促:“妈……你怎么来了?”面上没泄露半点痕迹。
自小他就知道妈妈和爸爸感情不好,因此妈妈连踏足何氏集团都甚少,今天这是怎么了,悄悄地看了看落地窗外的景,难道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单静秋看着撑着张冰山脸的儿子,知道他心底肯定写满了疑惑:“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看着那酷脸差点变色的模样笑了笑,“今天妈妈见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