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哥?于大夫心里面转了一个圈,嘴上却道:“无妨、无妨,既然是侧福晋的意思,那咱们便快走吧!”说罢挎了只医箱连平连小徒弟都没带就跟着陈满走了。
于大夫的到来让正处于热锅蚂蚁上的钮祜禄氏终于微微的松了口气。
“大夫快来看看我的孩儿……”钮祜禄氏半靠在床上,弘历一直都被他抱在怀里,刚才因着高热,弘历突然抽畜了起来,看着孩子痛苦遭罪的样子,钮祜禄氏的一颗心几乎都要碎掉了。
于大夫闻言立刻上前给弘历看诊,他最擅长的其实是妇科和调养身体方面的,不过此时在没有别的其他选择的情况下也只有先顶上去了。很快的,于大夫便写下了一张药方,只道:“速速煎药去。:”一脸急切的如意攥着药方撒腿便跑。
于大夫又转过头对着床上默默流泪的钮祜禄道:“六阿哥现在正发着高烧,久了恐是不利,还请格格把六阿哥暂时交给草民,草民要用热酒为其擦身降温。”
钮祜禄氏闻言自是从从命,于大夫便伸出手把孩子接到了怀里,因着交接时两人离得较近,于大夫的鼻尖处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丝异味。
那是一种淡淡的骚臭味。
次日清晨,年若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司棋拿着件银纹绣花百蝶的旗装过来,口中道:“主子醒了,您看看,今日穿这件衣裳可好?”年若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问的。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她这才想起来昨儿晚上的事情。
“六阿哥怎么样了?”
“昨儿半夜于大夫过府给看的,折腾了大半晚,听说烧也已经退下去了。”司旗把手里的衣裳放在红木架子上,见年若兰有起身的样子,忙快走了几步,服侍她起来。
“钮祜禄氏得吓坏了吧!”年若兰揉了把脸口中道:“等吃过早膳,我去看看他,嗯,我记得私库里还有几只老参来着,一会儿包起一只,给钮祜禄氏送去。”
“库房里的人参最少也是百年份的呢,主子倒是大方!”司棋一脸舍不得的样子。
“行了,别那么抠,哥哥送来了那么多只,足够消耗的了,再说与其放在库房里让它们药性流失,还不如拿出来治病救人呢!”
司旗鼓了鼓脸颊,最后也只道了声:“奴婢晓得了。”
年若兰知道她并不是抠门心疼东西,只是不愿意拿它给六阿哥用罢了。吃完了早膳,逗了会儿龙凤胎,年若兰便带着彩香、彩萍往着钮祜禄氏那边去了。
年若兰到的时候钮祜禄正被人服侍着用粥呢。
“只管吃你的!”阻止了欲要问安的钮祜禄氏,年若兰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口中问道:“六阿哥呢?”
钮祜禄氏身边的大丫头如意便道:“回测福晋的话六阿哥服了大夫给开的药如今已是睡着了。”
“还要多谢年侧福晋,若是不是您,婢妾昨儿晚上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钮祜禄氏说着说着便有些红了眼睛,声音都是哽咽着的。
“钮祜禄妹妹说这样的话便见外了。”年若兰口中道:“嗯,于大夫毕竟不善治小儿科,这样,我一会让人去宫里面请擅于治疗这方面病情的太医过来看看,以防漏掉了哪里。”
众人都知道于大夫算是年若兰的人,昨儿晚上是没办法,现在则算是事后避个嫌。
钮祜禄氏闻言自然是一千一万个愿意了。
第127章 花柳病
太医院的太医很快地过府诊治了,并表示于大夫昨天晚上开的药方并无不妥,只照着服药便是。
“小孩子身体弱,时常会有感冒发烧的状况,格格不必担心。”
一旁的钮祜禄氏闻言脸上果然出现大松了口气的表情,只是嘴上还是很犹疑的问道:“可是弘历看上去比其它孩子皮肤的颜色着实黄了很多,不知是何缘故?”
“这个嘛……”太医犹疑了一下而后说道:“许是小阿哥天生皮肤就较为黄些,就像有些人天生白些,有些人天生黑些,这都是有可能的!”
“如此那边是最好的了。”钮祜禄氏长长地吐出口呼吸,拍了拍自个的胸脯。
这日,晚上胤禛回府,听说六阿哥昨夜发热的事情,还特意过去看了一眼,看完后,便直径去了依兰院,年若兰瞧他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只问道:“爷这是怎么了?”
胤禛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很是有些忧心地说道:“爷刚刚去看了弘历,那孩子看上去,唉……”
“太医不是说了没有大碍的嘛!”年若兰笑着递给他一盏香茗,嘴上劝道:“哪个小孩子不得生上几回病啊,大大便好了。”
胤禛知道年若兰是在宽自己的心,闻言也就不再纠结此事,正巧这时奶娘们抱着弘福和秀秀过来了,看着两个健康活泼的孩子,胤禛那点在因六阿哥病弱而升起的不愉也就渐渐消散了。
然而,无论是钮祜禄氏也好或是胤禛也好,都对六阿哥的病情放心的太早了,年若兰这头刚用完晚膳,钮祜禄那边便又来报说,六阿哥又开始发起热来。
等年若兰与胤禛匆匆的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钮祜禄正抱着六阿哥在那里嚎啕大哭,一大群人忙上忙下的慌乱的不得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禛一双眼睛十分冰冷地看着底下的太医。那太医便犹犹豫豫地说道:“六阿哥本就是早产出生,心肺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身子自然比健康的孩子要弱。”
“那他的眼睛和耳朵是怎么回事?”胤禛显然十分了解这些个太医不愿担责任的心里,口中一句跟着一句的斥问道:“弘历的眼睛总有些黄膜,耳朵还留了浓水,这可不是一句早产就能解释的清楚地吧!”
“这、这……”太医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最后竟然牙一咬,张口便道:“微臣医术不精,诊不出小阿哥的病症所在。”
在一旁听着的年若兰:“……”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太医的脸上看到了一咪咪的心虚。难不成六阿哥的病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地方?
年若兰狠狠地挑了下眉头,抱着这种疑惑,在几日后的一个上午她召来了于大夫。
“六阿哥已经连续几日都出现了高烧,呕吐,惊厥的状况,如今已是连奶水都不肯吃了。”年若兰的手指轻轻击打在桌面上,发出哒哒哒地声音:“于老,您那日也为六阿哥诊过脉了,您觉得六阿哥得得是什么病?”
于大夫闻言脸上出现了十分明显的踌躇之色,连摸着自个花白胡须的手指都僵在了那里。
“这……”于大夫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瞒侧福晋的,草民的确是有一些猜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年若兰催促道:“您倒是快说啊!”
于大夫被她催得没有办法,最后也只有硬着头皮地说道:“那日我六阿哥诊脉时,在钮祜禄氏格格的身上嗅到了一丝丝骚臭的味道。”
“骚臭的味道?”年若兰皱着眉头:“许是她坐月子不勤于擦身的原因,这与六阿哥的病情有和关系?”
“这个嘛侧福晋便有所不知了。”于大夫是个老头又是个医者,此时话说开了,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色吗,反倒是用简单的话语尽可能的解释道:“妇人的私处,若是发生了糜烂,或者是感染了炎症,便会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异味,草民觉得钮祜禄氏格格便是如此。而六阿哥是个婴孩儿,出生那日,婴孩儿会从妇人的产道处划出,若是孕妇的产道有炎症,孩子便有很大几率被感染上,特别是眼睛等腺体发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