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可是朝臣们似乎很支持呢!您看,今日来了这样多的大臣呢!”绿琴抬起头,顺着窗隙处向外看了一眼,而后叹道:“若是四爷成了太子那便好了!”

年若兰闻言笑笑:“么,这种事情可是说不得准得,说不定有朝一日,四爷真的会继承大统呢!”

“那主子就会成为娘娘了!”绿琴双眼一眯,脸上有着止不住的喜色:“再怎地,也会是个妃位吧,就像是宫里面的德妃娘娘一样,怎地一个威风了得!”

“哈哈哈……”主仆两个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片,似乎赶明儿,年若兰就进宫为妃,从此过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说笑了半晌,马车终于开始缓缓而动。

年若兰饮了口手中的瓜片香茶,唇角微微掀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回到府中时,已是天色已是黑了,年若兰进了依兰院便看见廊下站着的苏培盛。

“奴才给测福晋请安了!”

“苏公公请起。”年若兰叫了人气来:“爷来了?”

“是,来了有效半个时辰了,此时正在屋子里与小阿哥顽呢!”

年若兰点了点头,带着绿琴等人走了进去,普一进入到内室,果然就看见了胤禛,他正盘腿坐在榻上,弘煦也坐在他旁边,手里那着只木头做的小马,左摇右晃,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给爷请安!”

“回来了。”胤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年若兰笑了笑,走到近前,把踏上的弘煦抱了起来,亲亲他胖嘟嘟的小脸问道:“大宝有没有想额娘啊?”

弘煦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露出了自己粉红色的牙床肉,奶声奶气地说道:“没!”

年若兰:“……”看来她离开的时间还是不够长啊。

哄着孩子顽了会儿,年若兰换了常服上了床榻,说起了今日八爷府上洗三宴的事情,年若兰说的随意,见过了什么人,吃的菜色是什么,几乎是想到哪就说的哪,胤禛全程沉默,脸上却露出不可置否的神情。

年若兰就蹭到了他的身边,往下一滑溜就倒了下去,把脑袋放在胤禛的大腿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胤禛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可是累了?”

“还好。”年若兰转了下身子,头朝着胤禛的胸腹处。

胤禛唔嗯了一声,半晌后,他突然说道:“今日早朝,有大臣再次提起立储一事,皇阿玛口气似有松动,竟说出众议谁属,朕即从之的话来。”

这是民主选举吗?

年若兰笑了一下,伸出手,拨了两下胤禛衣襟上的蟠龙扣子,哼哼道:“皇上惯来乾坤独断,最恨人结党营私,可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与笃定胤禛日后会得继大统的年若兰不同,胤禛本人,此时无疑是要挣扎的多得多的,有太多的谋算和不确定,让他整个人在这段非常时期里变得心浮气躁,实在是很难如以往般冷静的做出判断,是以此事在听了年若兰的话后,情不自禁地便说道:“许是皇阿玛心中真的定下了人选。”

“那爷以为,皇上属意的人会是谁?”年若兰弯曲着手指一下一下的蹭着胤禛颈部的皮肤,胤禛抓住了那只捣乱的小手,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年若兰见状便也不再说话,微微闭上眼睛,做假寐状,胤禛靠在身后的金钱蟒靠枕上,抓着年若兰微凉的小手,思绪却不知道飘散到哪里去了。

如此,又过几日,朝廷上的立储风波越加激化。以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为首的朝中重臣联名保奏胤禩为储君,朝中诸大臣复议者甚多。

康熙帝见状,沉吟不语,心里却对胤禩结党营私的行为大为忌惮。这位乾坤独断的皇帝连当初的太子都容不得,又岂能让八阿哥来觊觎皇位。于是,直郡王被瞬间贬入尘埃的情景再次出现,康熙帝召众皇子至乾清宫,当众宣称: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党羽相互勾结谋害胤礽,将其锁拿治罪。

八阿哥胤禩当场便震惊到言语不能,从天上摔到地上的滋味,大抵也就是如此了吧!

“皇阿玛所言,绝无此事,八哥是冤枉的,皇阿玛勿要听信小人谗言!”九阿哥胤禟与八阿哥一向交好,此时见了好兄长落难,立即挺身而出,情真急切地连连说道:“儿臣敢拿性命担保,八哥绝不是这样的人,皇阿玛定是错怪他了!”

“放肆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了这个孽子!”康熙帝冷笑一声,从龙案上甩下一张明黄色的秘折,指着底下的胤禩道:“你等且都看看,这个孽子都做了什么!”

九阿哥胤禟牙一咬,伸手把摔在地上的折子拿起来,迅速一浏览,霎时冷汗如雨下,折子竟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胤禩与众大臣交往的种种细节,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出了什么样的约定许下了什么样的好处,竟是丁点不漏,尽数承与纸上,似是记录之人当时就在左右一般。

秘折不仅让胤禟心如擂鼓,便是在那里等着看好戏的三阿哥等人,也免不了汗如雨下,在心里面疯狂猜测着,是不是自己私底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全都被人记录在案。

但凡往细处一想,无一不觉得天旋地转,后背顿生凉意。

康熙帝见众人俱都面色惨然,心里面怒火更加炽烈,怒道:“来人啊,把胤禩这个不孝不悌的东西给朕拘拿起来,压进宗人府!”

“皇阿玛不要……皇阿玛手下留情……八哥无此意!”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等人纷纷上前,挡在胤禩身前。特别是九阿哥,他脾气颇为乖戾,暴烈,此时见康熙帝大有不顾亲子之情的念头,猛然大吼道:“皇阿玛若是要处置八哥,就连儿臣也一块处置了吧!”

“你这孽子!”康熙帝怒火攻心,当下想也不想抬起脚来一脚踹向九阿哥,胤禟被康熙帝含恨踹中胸口,惨叫一声,倒了下去,一旁地五阿哥见胞弟有危险,再也不能旁观,猛地扑倒康熙脚边抱着康熙帝的大腿,满面是泪的苦苦哀求着。

胤禛也一脸急切地大声道:“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

众位看呆眼的阿哥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始哀求康熙帝平息怒火。

半晌后,至始至终脸色煞白一片的八阿哥,重重地一个头磕自爱地上,大哭道:“万事都是儿臣的错,请皇阿玛保重龙体。”

十四阿哥连连求情:“皇阿玛,皇阿玛,八哥仁和宽厚,对兄长恭敬,对弟弟没宽和,待皇阿玛更是敬重孺慕,万没有什么结党营私的念头,情皇阿玛明察秋毫!”

康熙帝脸色阴沉,胸膛起伏不定,一双眼睛在众阿哥们身上流转不休,不知道过来多久后,他重重地闭上眼睛,吐出了一口气,挥手道:“即日起八阿哥胤禩革去贝勒位,禁足家中,无旨意不得外出一步!”

虽是被革了职,但起码小命保住了,九阿哥等人松了口气,胤禩则是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用着沙哑无比地声音道:“儿臣不孝。”

康熙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面的忌惮与厌恶,丝毫没有减少一丝。

第76章 上奏

八阿哥被打落尘埃的这一天晚上,胤禛把自个独自锁在了书房中,晕黄的灯火足足燃烧了一夜,胤禛也整整在书案后坐了一夜,次日清晨,苏培盛进来伺候,发现胤禛的眼下是青黑色的,然而他的神情确实冷冽的似乎已经作出了某种决断。

“你提议复立胤礽的皇太子之位?”康熙帝看着底下跪着的胤禛,双目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

胤禛闻言,双手拱起,言语真挚地说道:“儿臣却是此意。二哥从前种种却有不妥之处,然而这其中多数也是旁人窜梭,挑拨之故,如今他已知错,身边奸佞之臣也已伏诛。儿臣请皇阿玛给二哥一个机会,复立他的储君之位!”

康熙帝闻言沉吟半晌,仔细打量着他这四子,而后突然道:“你可知道在众多举荐皇子为储君的奏折中,也有几封是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