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她一身的血,肩膀插着个箭还在淌血,脸色煞白像个已死之人,可偏紧搂着怀里的东西,吊着最后一口气。

“你就是自己找死!”温江雪又惊又气,但凡肯他的话就不会弄成这样!拦腰将她抱起钻进了马车中,马车在禁军赶来之前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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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驶在夜色里。

温江雪一直看着从善,她从被抱上车后就一直缩在车角,紧抱着怀中的锦被,一声不吭一言不发,沉默的可怕,尤其是带着那满身的血。

吓着了?

温江雪想伸手拉她过来,看看她的伤势,刚一探手,她就是往后一缩,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又冷又静的盯着他。

“吓傻了?”温江雪没有收回手,强硬的落在她左手臂上,却是不敢用力,“过来,让我看看你死不死的了。”

她没有动,只是用晶亮的眼睛盯着他,“相爷,那颗珠子呢?”

温江雪被她那双眼睛盯的不愉快,“怎么?不信任我?”

“不。”她道:“毁了它,立刻毁了它。”

温江雪一蹙眉,“毁了?那不是你们暗部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证物吗?你不是要凭它救封崖,论功行赏吗?”

“毁了。”她眼睛几乎不眨,“封大人已无事,我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不需要它,马上毁了它。”

“为何?”温江雪问她,“你这一身血,和那禁军又是怎么回事?你又做了什么?”他听宫中眼线来报,莲妃小产宫中打乱,想起她还在宫中,刚要进宫去找她,就在宫门口看到被禁军击杀的黑影人和逃跑的背影,本想着去拦下交给禁军,没想到竟是她,就顺手捞了她。

“相爷不要多问。”她脑子有些缺氧的发懵,“毁了珠子,带我去暗部。”

温江雪不乐意了,“陈楚玉,你又闯了什么祸?”

从善一直盯着他,像在分辨他可不可靠,该不该相信,最后慢慢的将怀中的锦被打开,道:“相爷,我想做一件我认为对的事情。”

那锦被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微弱的光线下温江雪看到里面一团血迹斑斑,黑紫黑紫的……婴孩,裹在胎盘里,手脚眼睛都已经长全,却是那么点儿大的死|婴……

他猛地一惊,想起莲妃小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陈楚玉!是你做的?你不要命了吗!”

“我什么都没有做。”从善费力的呼吸,她觉得她快要昏过去了,硬是撑着,“我……可以信任你吗?”

温江雪看着她,冷冷道:“这天下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以信任,陈楚玉你记住了。”

“好。”她应了一声,抓着温江雪的手腕跪下,“那求相爷带我去暗部,我不会连累你。”

温江雪觉得胸口一噎,又问:“我最后问你四个问题,莲妃滑胎可与你有关?”

“与我无关。”她道。

“这死胎可是你偷抢出来的?”他又问。

“不是。”她答。

“禁军或是宫中人,可有人看到了你的脸?看到你带了这死胎出来?”他再问。

“没有。”从善答道。

他盯着从善道:“你如今在做的事情,非做不可?”

从善也看他,“非做不可。”没有回头的余地。

“好。”他便不再问下去,吩咐马车赶往暗部。

马车很快赶到暗部,从善抱着锦被裹好披风趴下马车,却有些站不稳的晃了晃,温江雪伸手扶住她,“要我带你进去?”

“不必。”她在那里缓了一口气,抱着锦被从后院儿大门进去。

温江雪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小小的一个人,却总有一股不认命的劲头,天不怕地不怕一般。

门没关,院子里只有长安一人。

她浑身是血的进去吓了长安一跳。

“薛雪呢?”她问。

长安看着她道:“薛老爷去找封大人了。”

她的心在一瞬间沉了下去,抱着锦被转身就跑了出去。

温江雪还等在门外,看她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伸手托住了她,“怎么……”

“去太傅府,相爷,带我去相爷府。”她抬头看着温江雪,薛雪那么聪明一定已经查出是太傅绑走了封崖,一定在太傅府。

也好也好,人都在,一次解决清楚。

温江雪将她往马车一抱,只说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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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夜色里来去匆忙。

温江雪将她看定,她死撑着眼不肯闭上,一句话都不说。

“此事与皇后有关?”他问。

从善看他,终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