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2)

美人犹记 七和香 2793 字 1天前

程安澜笨拙的替她擦擦眼泪,韩元蝶抽噎了一下,抓起他的袖子擦一擦,香茹连忙绞了手巾子奉上,程安澜接过来覆在她的脸上:“来,擦一下。”

韩元蝶乖的像她家的小猫似的,扬起脸来让他擦。

她哭的厉害了,这会儿没力气,有点奄奄一息的窝在他的怀里不动,程安澜想把她放到床上去,却发现她抓着自己的袖子不放,想要赖在他身上,他便高兴的重新抱住她,再一次把刚才翻来覆去劝过无数次的话说了一遍:“别怕了,有我呢,我不会放过她的!”

韩元蝶恹恹的点点头,香茹又倒了茶过来,韩元蝶就着程安澜手里喝了一口,好一会儿没说话。

程安澜也没说话。

屋里安静了好久,却一点也不难受。

只听得外头更漏敲了四下,程安澜才说:“再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不想睡,我们说说话吧。”韩元蝶的声音微微有点沙哑,她说:“和庆县主这件事,背后是任大姑娘。”

她这不是疑问句,也不是揣摩,她觉得就是,自从这一世,有些事情上隐隐有了任大姑娘的影子了,韩元蝶才明白。

这毒/药,上一世递到了大太太手里,这一次递到了和庆县主的手里,都是为了借她们的手递到她手里,这一模一样的毒/药,绝对不是巧合,这只意味着后面是同一个人罢了。

程安澜点点头:“很有可能,我查到在河州的时候,任大姑娘去拜访过和庆县主,只是不知道说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挑起和庆县主疯狂的念头,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韩元蝶程安澜好过。

“怎么办?”韩元蝶说,虽然她已经笃定是任大姑娘,可是她手脚干净,查不到可以联系到她身上的线索。

有这样一条毒蛇在身后,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会咬她一口,实在太防不胜防了,只要齐王殿下在位一日,程安澜受重用一日,她就是程安澜的软肋,就是这位任大姑娘算计的对象。

可是这一次,她不能让任大姑娘得逞,韩元蝶想,我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不能再一次落在她的手里。

程安澜想了一想:“我去杀了她吧。”

韩元蝶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你疯了,为了她可不值得!”

不过这样一说,韩元蝶居然又一次福至心灵:“我知道怎么办了!”

☆、第126章

封后大典的热闹刚过完,安王殿下已经在帝都销声匿迹了,人的目光永远是趋前的,看到的都是热闹而光鲜的那些,如今的齐王府,就是一处新的热闹光鲜的所在。

册封太子的旨意还没有动静,名分未至,但差不多儿的人都把齐王殿下当了太子来看了,齐王府车如流水马如龙,十分红火。

韩元蝶的车刚到门口,已经听到里头的热闹了,她刚刚下车,就听到有人招呼她:“表姐。”

哎哟,是他们家可爱的恒儿,韩元蝶很自然的想要伸手捏他胖脸儿一把,又想起姑母跟她说的话,便收回手来,笑道:“恒儿这是去哪里?”

萧正恒穿着小小的锦袍,当然不可能玉树临风,再是像大人也只是可爱,见表姐这样,他也很满意,背着手仰着头:“我带表哥去书房。”

表哥?韩元蝶看向站在萧正恒身边的一个小男孩,有六七岁的样子,看着有几分熟悉感,韩元蝶便道:“这是谁家的表哥啊?”

萧正恒大人一样,笑道:“咦,你们居然不认得?大姨母回来没有回外祖家住吗?哦表姐成亲了不知道,表姐,这是大姨母家的学明哥哥,表哥,这是舅舅家的大表姐。”

那孩子随便的看了韩元蝶一眼,又随便的行了个礼:“见过表姐。”然后就催着萧正恒道:“表弟,我们快走吧。”

韩元蝶就知道他是谁了,这正是她的大姑母韩又菊的儿子,孔学明。

韩又菊嫁在山东孔家,衍圣公孔家的一旁枝家族,好几代前跟衍圣公一个老祖宗的,韩又菊多年来只回来过一次,当时是孔学明刚满周岁的时候,韩又菊回娘家探亲,带着儿子,韩元蝶见过一回,如今自然不认得。

只是孔学明颇有些韩家人的长相,尤其是有两分像韩松林,怪不得韩元蝶对他有点儿熟悉感。

韩元蝶便笑道:“原来大姑母回来了,你们等一下,我给恒儿带了糖来,正巧碰见了,你这就拿去跟表哥一起吃,免得回头我又叫人给你送去。”

“多谢表姐。”萧正恒一向是如此的有礼,而且他尤其喜欢这个表姐给他带的糖,表姐总是在街上买,味道就是跟家里厨子做的,宫里做的都不同呢。

要说,表姐对他是很不错的,向来知道他喜欢什么。

如今表姐也不抱他了,不随便捏他的脸了,他就更喜欢这个表姐了。

这里看萧正恒和孔学明走了,韩元蝶才转头问碧霞:“大姑太太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碧霞说:“我也不知道呢,今儿一早打发人往那府里送东西的人回来也没说呢。”

倒也奇了,大姑母那么远回帝都来,母亲怎么不打发人来跟她说,回娘家看看呢?母亲绝对不是这样粗疏的人啊,韩元蝶觉得有点古怪了。

难道没回娘家?

她一头想着,只管往里走,看看也就知道了,她也不坐小轿子,走了半刻钟才走到韩又荷的上房,

韩元蝶一笑,熟门熟路的走到韩又荷日常起居的左边屋子里,进门就见韩又荷坐在炕上,她这个月子坐了出来越发丰腴了许多,下巴圆圆的,越发显得肌肤晶莹饱满,吹弹得破,眉目舒展,叫人一看就心里舒服。

她这胖了起来十分怕热,这个天气还不算盛夏,她这屋里就放了冰了,只穿了一身白底金线遍地锦的纱衫儿,且就是这样,还拿着扇子摇。

韩又荷一见韩元蝶进门儿,就哎哟一声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道:“你怎么这会儿来了,我还想你在家里好生歇歇,回头我再去瞧你呢,可吓坏了没有?你素来胆子小,也不知道怎么吓的睡不着吧?”

韩元蝶便道:“不要紧,程安澜陪着我呢。”

韩元蝶说的真是自然的很。

韩又荷便笑了笑:“说得也是,如今也该他操心才是。”

她拉着韩元蝶上炕坐了,才问她:“那你这会儿来做什么呢?姚家上门来了没有?说了什么。”

“我疑心不关姚家的事,那一日姚二姑娘还特地陪着我过去说话呢,我觉得她们家也防着和庆县主,所以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啊。姚家这样防着,她还能弄到那个药?也真古怪。”韩元蝶面对韩又荷终究跟别人不一样,开门见山的道:“我疑心和庆县主后头,是那位任大姑娘。”

“哦?”韩又荷不动声色,道:“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