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蝶这个小姑娘真是频频闹出热闹来啊,现在更是走到哪里都被围观,王慧兰这个时候真是庆幸他们家圆圆幸好有程安澜要啊。
☆、58|20.1
韩家现在还要上东安郡王府去道谢呢。
东安郡王摇摇头,对萧文梁表示:“齐王殿下也不是什么好鸟。”
安王殿下与方贤妃暗中设计东安郡王府站队,齐王殿下就明着来,手段强硬,不由分说!东安郡王觉得自己家真是无妄之灾,他们在宗室也不是特别突出,也就是因为自己和韩姑娘扯上了一点儿关系,就被卷进这场风波里去了。
然后星星之火蔓延,终于酿成了著名的挟持宗室事件,把东安郡王府都推上了风头浪尖了。
而东安郡王妃则被东安郡王禁足反省,韩家上门来,东安郡王妃当然也要出面接见,可是心中始终不大舒坦。
王慧兰笑道:“世子爷不在家里呢么?正想请来拜谢。”
“大奶奶来的不巧了,今儿皇上下旨召见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东安郡王妃说。
其实王慧兰这上门拜谢那是出于礼节,既然御史台的弹劾奏折里都点出了萧文梁,韩家当然不能当不知道,上门一趟送礼道谢,就把这件事撕过了。
程安澜查那件事查的那么清楚,当然知道这里头也有东安郡王妃的影子,不然萧文梁哪里那么厉害真歪打正着呢。
程安澜正儿八经的上门去回韩松林和王慧兰得知此事,真如女婿似的做派,可这一回,王慧兰一点儿也不觉得他冒失,反而觉得舒服。
只要放开心结,这个女婿真是越看越爱,又稳重又出息,又懂的尊重,而且还懂的尊重韩元蝶,事事都跟她商议,这点儿可十分难得。
所以王慧兰虽然不得不上门来道谢,但东安郡王妃不舒坦,王慧兰还不舒坦呢。
不过不舒坦也没办法,终究还得上门,只是没话可说,坐下喝了一杯茶,送了礼,韩家人就走了。
韩元蝶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到底没有发生嘛,而且,程安澜跟她说,不用怕,她就是当初真被人哄了去,他也能给她洗清冤屈。
最多就是在当时丢个脸,吓一跳,程安澜说:“我相信你的。”
韩元蝶没理会那么多,也不担心程安澜,两辈子的时间,理由够充分了。
韩元蝶现在其实想的是政局的事,上辈子她不太关心这个,记得很不清楚,就记得某些事件了,甚至连安王殿下到底怎么暴起逼宫的,她也不清楚,现在只能慢慢的一点点推想了。
这样大事,肯定是有个契机,绝不可能随时就想到这件事,然后就做成了。连韩元蝶这样的人都知道,这种事肯定早有准备,不是一时一刻能完成的。而且风险如此之大,提着脑袋干活的事情,身为皇子,若不是逼迫的十分紧,那也不至于动手。
当时的形势,想必是安王形势不好,不得不背水一战了。
自己若是能想到当时的局势,早些逼得安王殿下出手,安王殿下准备不周,杀伤力肯定下降的,这是韩元蝶自己的一点儿小见识,比这高明的见识,她还真没有。
韩元蝶想,这一世虽然很多事情都有点变化,可也只是细节,大的脉络却是没有变的,比如华安公主府的倒霉。
上一回是和庆县主闹的满城风雨,最后自缢而亡,虽然洗刷掉了公主府的名声问题,可于华安公主也是极大的打击。
华安公主只有和庆县主这一个独女,再没有其他子嗣了。
这一次,御史台弹劾之后,朝廷自然不能视而不见,把案子交到了大理寺审,当事人一一传讯,韩元蝶、萧文梁,甚至连六公主都亲自去了一趟,核实证词。
韩元蝶是由父亲韩松林亲自带着去的大理寺,萧文梁却是独自去的,他那个见不得美貌姑娘的毛病,一见韩元蝶,虽然带着帷帽,他也眼睛一亮,上前招呼:“世伯,韩姑娘。”
面对他,不管是韩松林还是韩元蝶,都不能不客气,萧文梁每次见韩元蝶,都觉得特别惋惜,这样美貌的小姑娘,怎么就便宜了程安澜呢。
京城里这么多姑娘,美貌如韩元蝶的可没几个,而有两个,还跟自己是一个姓呢。
韩元蝶福身见礼,叫了一声世子,并道谢前日的事,萧文梁便道:“都这样熟了,韩姑娘怎么还这样见外呢?说起来,我随便发个脾气倒救了韩姑娘,可见缘分,倒不如你我兄妹相称,也好亲近。”
韩元蝶无辜的看向韩松林,这是在大理寺的后堂,萧文梁和韩元蝶都不是来受审的,只是来核实口供的,又有身份,便请进了后堂,这会儿萧文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这样的话,韩松林就是不愿意跟他们扯上关系,那也不能说不。
到底人家是救了圆圆。
韩松林便道:“世子爷青眼,实在不敢当。”
萧文梁脸皮厚,立刻就叫上了妹妹,韩元蝶也只得叫大哥,她哪里知道萧文梁那点儿执念,这美貌姑娘不能做媳妇,做妹妹也行!
萧文梁笑逐颜开,简直让大理寺众人都看不下去了,这位东安郡王世子真是不负纨绔之名啊,这追小姑娘的劲头可见一斑。
大理寺审理了弹劾华安公主一案后,上表陈述,证据确凿,华安公主仗着公主权势,将一男子藏于皇觉寺甲字号禅院一小房间中,再威逼利诱六公主宫中一名宫女,借口六公主宣召韩姑娘,意图将韩姑娘带去那预设好的房间,造成韩姑娘与男人私会的假象,以此坏人名节。
圣上接了此奏,很快发落下来,华安公主行事悖德,捋夺公主封号,降为县主,收回公主府。其他一应供奉仪仗按例降等。并着宗人府管教,敬国公府夺食户三百,那男子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宫女交宫中慎刑司按例处罚。
同时,方贤妃治下不严,以致宫女被人利用,朝廷请旨训斥。
方贤妃四十余岁的年纪,入宫二十余年,除了早年战战兢兢,谨慎做人,到得后来有皇子傍身,又是宫中资格最老,位分最高的嫔妃,还没有这样丢脸过,简直恨的牙根痒痒。
而且当日嚣张跋扈的程安澜果然没有兵部钧令,可是这样假托军令的重罪,不仅没有被朝廷追究,反而被皇上夸了一句:“果然当机立断,不是拘泥之人。”
有皇上这句夸,顿时成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兵部出文嘉奖,程安澜顿时在锦山大营更进了一层,年仅二十,已经升任锦山大营副指挥使,成了如今军营里第一红人儿。
照韩元蝶看来,他可比上一世更红了,上一世他其实低调多了,在安王殿下逼宫之时才见他本色。
这一次……居然是为了她?
韩元蝶哭笑不得。
当然,这件事上陷入最深的,还是曾经的华安公主,现在的华安县主,公主府被收回,也没有了公主特权,华安县主不得不搬到敬国公府去住,而且每日到婆母跟前晨昏定省,还要立规矩。
公主当然和普通的儿媳妇是不同的,以前的华安公主,不仅有公主封号,而且因出身特别,朝廷为着名声计,也是要格外宽待她的,说起来,不管是进宫还是要求点儿什么,只要不出格,华安公主能比真公主还有体面些,朝廷也不好驳她的脸面。
这样铁打的身份,那自然予取予求,在夫家就算不是颐指气使,但那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骄矜,那也是必然的,甚至都不用刻意。
不管是敬国公府还是华安公主自己,都没想到过二十年后,她有不再是公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