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就是,就是……”

“……”

宋凌川的脸更黑了,见林蔚混在人群中要跑,眉头一皱,上去就要拿她。可周围围观的老百姓纷纷涌了上来,将什么烂菜叶啊,臭鸡蛋什么的,只要是能砸的东西,全部照着宋凌川身上招呼。

林蔚趁机逃之夭夭,还不忘记回头啐了一口。

第38章 事发突然

宋凌川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逃了出来,可大街上哪里还有林蔚的半点影子。他这回算是平白无故受了一回冤屈,气得一脚踹向了边上的摊子,又得了摊主好一通骂。

这才怒气冲冲的回了宋府,下人们见了他这模样,吓得如惊鸟散,福叔念起早先宋长宁吩咐,要让宋凌川读些书的,眼下也万万不敢提。

哪料宋凌川心里有邪火没处发作,又调了个头去书房找宋长宁。结果才走至书房门口,手都没摸到门边,就听见屋里传来宋长宁的声音。

“我弟弟凌川早些年读过一些诗书,天资聪颖,可偏生性子浮躁,不肯静下心来。日后还望先生能好生教导于他,引他走上正途,我也就放心了。”

屋里似乎还有旁人,宋凌川不由倾耳去听。

“令弟在通州可是鼎鼎有名啊,那以前在书院都敢拿砚台往先生脸上砸,恕老夫无能为力,帮不了这个忙。”

宋长宁便道:“那些事情我也知晓,追根究底其实怪不得舍弟,外界对我们多有误会和指摘,我倒是不十分在意这个,只是不肯听旁人如此指责我弟弟。”

宋凌川不知是怎么回到卧房的,整个人往床上一倒,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四季海棠的帐子顶看。

也说不上来是有些生气还是愤懑,只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轻易放过宋长宁。他甚至觉得宋长宁如今对他的一切容忍和退让,全部缘至于愧疚。以至于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宋长宁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久,宋凌川才起身,也没什么兴致再去找宋长宁的茬儿,想来想去还是出门喝花酒去了。

林蔚自打从宋凌川的手底下逃走,一路上心惊胆战的,生怕那个瘟神再追了上来。她倒是不信宋凌川敢青天白日的强行掳人,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宋凌川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

遂绕了好几条街,确认真没人跟过来之后,林蔚才大松口气,沿着小巷子往家走。离得老远就瞧见林惜探着脑袋在门槛处杵着,一见林蔚过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姐姐!有人找你哩!”

“谁?”

林蔚微微一凛,自己来通州时日尚短,除了邻居刘大娘一家,哪有什么认识的人。遂一听有人找来,第一反应便觉得来者不善。

一抬腿进了门槛,屋里坐着几个人,坐在正上头的却是许家那位许公子。

许文风道:“哎呀,你总算是回来了,来来,过来,有事要同你讲。”

林蔚警惕的看着来人,将林惜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漠然道:“我家庙小,容不下许公子这尊大佛,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请许公子回去罢。我替许府做的几天工,就算是白做,往后我再不去踏入贵府一步。”

“别啊,说这种话多见外!”

许文风起身,左右打量了屋内一遭,不由摇头叹气,“我呢,同宋家二公子有几分交情,平日里都是以兄弟相称,你既然管他叫小叔。按辈分来算,我也能混个表叔当当。表叔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哪里能亏待了你。”

林蔚眉头一皱,往后退了一步,只道:“许公子到底想如何。”

许文风抚掌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府上那几房小妾都矫揉造作,我也玩腻了。你若是愿意,我便收你当个侍妾,横竖不亏待你便是。”

林蔚一听,居然又来个要收她当妾室的,她虽出身不高,又沦为孤女,可也万万不能当人侍妾。俗话说得好,宁当贫民妻,不做高门妾。何况这许文风也不见得是真的喜欢她,无非是想纳她进门,当个新鲜点的玩意儿罢了。

“多谢许公子抬爱,我没有那个福气,还请许公子快些离开。”

许文风眉梢一挑,这通州谁人不知许家富贵,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进许家的大门。若不是因为想气一气那个宋凌川,他又何必放着娇妻美妾独守空房,大老远的跑这犄角旮旯里费尽口舌。

“你点个头的事,有这么难吗?还是说,你觉得当我的妾室委屈你了?”

许文风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左右的下人立马会意,上前几步就要将人拿住。林蔚见状,赶忙将林惜往外一推,随手摸到墙角支起来的大扫帚,胡乱挥舞了几下。

“林惜,快跑!”

林惜吓得小脸煞白,一听这话,赶忙调头就跑。许文风道:“哎,那还有个小的,快去给我抓起来!”

林蔚哪里肯让人去抓林惜,挥舞着大扫帚劈头盖脸的往几人身上砸。许文风往后一跳,躲远了些,手指着林蔚骂道:“臭丫头,别给脸不要脸啊,我看上你,那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呸!谁要给你当侍妾!不要脸!”

许文风也来了脾气,当即跳着脚大叫道:“去,把这死丫头给我绑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今个就逮回去圆房,我看她还硬不硬!”

林蔚哪里能打得过几个大汉,被人扭着胳膊架了起来。林晨和小幺还在侧房睡觉,听着前头吵闹,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带走!”

…………

另一边,林惜跑得飞快,窜出小巷子在大街上惊慌失措一阵,想起在通州还有位世叔可以依傍,赶忙调了个头往宋府跑。可她年纪又小,眼下天也黑透了,跑得太快摔了好几跤,膝盖摔疼了,白嫩的手心也磕破了皮,还渗着血丝。

过路的人不知道大晚上的这半大的小女娃子乱跑什么,纷纷驻足观望。只见林惜跑得太快,竟然没瞧见前头来了一辆马车,眼看着就要一头撞了上去。

“哎,小心!”

马夫赶忙攥紧缰绳,硬生生的将马头调了个方向。扬起的马前蹄险些就踢到林惜脸上。

“你这孩子,大晚上的跑什么的!找死也不看着这是谁家的马车!惊扰了我们家老爷有你好果子吃的!”

马夫大惊过后转为震怒,手指着林惜大声骂道。

林惜又惊又怕,哇得一声就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马车里的人,一只白皙的手蓦然挑起车帘,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可观面容该有四十岁上下了,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马夫一听这声,赶忙恭声道:“回老爷的话,是个小乞丐,大晚上的乱跑,险些撞了上来。”

林惜一听这人说她是小乞丐,又羞又怒,跺脚道:“胡说!我才不是什么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