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2)

宋凌川嗤笑一声道:“宋长宁,你现在抖什么威风?爹就是被你给气死的!娘好不容易给你定了门亲事,你可倒好,居然在外头养外室,还生了孩子。把未过门的妻子置于何地?现在可好了,娘也死了,婚事也黄了,你宋大公子好有出息啊!”

“你够了没有?”

宋长宁话里有气无力,似乎有些疲惫。

“没够!我就是要说!你脚底抹油,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半年之久!家里什么事,你都不问!宋长宁,你做下的恶事丑事,凭什么不让人说!我告诉你,爹娘的死,全部都怪在你的头上,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不够!”

宋凌川咆哮道,说到气头上,一把将桌案上摊开的书卷尽数推在地上。砚台打落在地,墨迹淋漓,好多字迹都模糊了。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怎么不死在外面,怎么就不死在外面!”

“我早晚都会死,只是不是现在。”宋长宁话里很冷静,似乎在屋里同宋凌川发生了肢体接触。屋里传来一声高于一声的“走开”。

林蔚在门外听了个正着,惊得连忙捂住嘴巴才不至于惊呼出声。

气死爹娘?抛弃未婚妻?养外室?离家出走?

这……这怎么能是宋长宁!

林蔚心里一阵慌乱,事情的真相暂且不论,这种事情自然不是她一个外人该听的。遂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要跑。

哪料好巧不巧,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屋里打开,宋凌川眼里满是煞气,冷冷一挥衣袖,大步朝外走。

身后传来宋长宁的声音:“你今天若是敢出了宋家的大门,我就把你双腿打断!”

惊闻此声,林蔚唬得脑袋一缩,还未往前逃出多远,衣领就被人从背后一下子拽住,再猛的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

“呦,这上门打秋风的,还敢跑来偷听?”宋凌川眼里冒着凶光,拽着林蔚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溜起来。

林蔚生得娇小瘦弱,宋凌川又是个身体强健的少年,这么一提溜,险些把人勒窒息。

“怎么样,收获肯定很大吧?来,说说看,都听见什么了?”

宋凌川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在林蔚脸上,说这话时,笑容就像是硬挤出来的。眼睛里的凶光毫不掩饰,似乎只要林蔚说错一句,就把她当场撕碎。

“公子,我……我……”

“你放开她!”

宋长宁听见外头动静,从屋里大步跨了出来。一见林蔚被自家叛逆的弟弟提溜着,好看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我就是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宋凌川满身都是逆骨,索性将人往自己身前一推,伸出长臂勾住林蔚的脖颈。

早先便说,林蔚生得显小,这么一被人禁锢在怀里,整张小脸都憋得通红。两手胡乱拍打着,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只能小幅度的挣扎着,向宋长宁伸出手去,艰难万状的唤道:“叔……叔,救我,救我!”

“宋凌川!”

宋长宁这回总算是动了怒,眸色也越发泠然,冷冰冰的盯着宋凌川,十指攥拳掩在宽袖中。

“你冲着我大喊大叫做什么!怎么,你是怕自己的丑事被这丫头听了去?那我还偏要说!”

宋凌川脾气一上来,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在林蔚耳边大声道:“你不是要偷听么?那好,我让你听个够!宋长宁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孽障!他从前不学无术,气死我爹。后来跑去学医还医死过人!正房还未娶,先有了外室!满通州就没有哪家的大家闺秀愿意嫁给他这么个混蛋!”

“怎么样?还要不要听,要不要听!”

宋凌川按着林蔚的肩膀,使劲晃了晃,手指着宋长宁大声咆哮道:“你居然还管他叫叔?瞎了你的狗眼了!你就是管街边要饭的喊叔,也比喊他强!”

“即使是这样,可我还是你哥哥!”

宋长宁听了片刻,见宋凌川又开始发疯了,再不同他客气。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前,一把攥紧宋凌川的手腕,使劲往旁边一甩,便将人甩至一旁。

林蔚得了自由,赶忙窜到宋长宁身后躲着。

宋长宁敛眸瞥了她一眼,并未开口。

反倒是宋凌川被这么一甩,险些一头撞到院里的大缸上,气得攥紧拳头要同宋长宁扭打。

可哪里就能打得过宋长宁了,直接被扭着胳膊推了出去。

第28章 作死

“怎么,被我在外人面前戳穿了,恼羞成怒了?宋长宁,我要是你啊,我就直接找根麻绳,把自己给吊死!死外边都不脏宋家的半寸地!”

“你若是觉得这么发疯,心里会很痛快,你尽管一直这样便是。”宋长宁倒是很冷静,不辩解,也不承认,只淡淡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喜欢流连花街柳巷,不学无术,是宋家的孽障。你自己就有多好么?”

宋凌川怒道:“我再不好,那也比你强!”

“比我强?是么,我倒是不知道你比我强在何处。”宋长宁抬腿上前一步,宋凌川立马往后退了一步,面露警惕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蔚立在一边,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不知所措时,却听宋长宁道。

“大前日,你同许家的少爷在花楼里买醉。许家少爷打着你的名头,包了整座花楼,账却是记在了你的头上。前日,你偷挪了账房的银子去付这笔银子,结果那花楼里的姑娘赖上了你,硬是要你负责任。你不肯,又多花了五百两银子。昨日,你又喝醉了酒,被许家的少爷忽悠去赌场赌钱,输得血本无归不算,还欠下不少……”

宋长宁抬眸,冷眼望着宋凌川,一字一顿道:“怎么,我冤枉你了?”

“我乐意!”宋凌川错处被揭穿,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梗着脖颈咆哮道:“我高兴,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是宋家嫡长子,凭我是你哥,我就能管!你今日若敢出宋府大门一步,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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