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棠棠:“你已到囚欲?”
“是。”
“但你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是。”
“所以哪怕你再没有时间,也要修行。我也不是十九魔的对手,但我有十年静莲。我知道怎么赢他,只是实力不足。我要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然后我要离开武院。”
安争脸色一变:“先生去哪儿?”
“东疆。”
霍棠棠忽然笑了笑:“一个死了,另一个心死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伤害了两个。其实我很清楚,那件事根本怪不得常欢。这只是一种病态,因为死了的人而折磨活着的人。不只是我,或许很多人都会这样。可人不能走不出来,那样的话就会伤害更多的人。我把武院的传承给你,然后我去寻常欢。”
安争笑起来:“找到就回家,武院是家。”
霍棠棠点了点头:“说正经事,十年静莲......本是要困住那魔头才修行的功法,可是十年也未大成。或是我天赋所致,或是我心有杂念,枯坐十年,而静莲不成。我知道你的心更散乱,修这静莲也未必能成。可现在除了你,可除了你之外,我也不知道还能把静莲修行传给谁。”
安争道:“先生好像挺不乐意的。”
霍棠棠:“凑合吧。”
安争:“看来不是好像,是真的挺不乐意的。”
霍棠棠这几天好歹笑容多了些,看了安争一眼:“你这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去为人师表。可能你是武院有史以来,最不正经的一个院长了。”
安争:“那先生信不信,我将会是武院有史以来,最牛逼的一位院长?”
霍棠棠:“用词文明些。”
安争:“最你有博一的院长。”
霍棠棠:“唉......算了,你也正经不起来。这是我写下来的静莲心法,你拿去看,你若是觉得谁合适,就让谁也来修行。静莲心法克制魔功颇为有效,若是能大成,对付十九魔未必不能赢。不过十九魔离开武院之后,如鱼得水。外面有的是邪恶念头的人,他早已经不需要一个丁盛夏。”
安争把静莲心法接过来翻开看了看,里面每一页都有图画。详细记录了修为之力按照什么顺序经过,每一个阶段都做出了解释。
“这是先生十年之功。”
安争道:“不觉得可惜了吗?”
霍棠棠站起来,转身从屋子里取了个小包裹又走出来:“若这都是遗憾可惜,那么常欢便是更大的遗憾可惜。所以两相比较,我还是去东疆的好。这一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所以你若是有什么话赶紧说,以后未必还能说。”
安争从袖口里取出一沓子银票:“拿去花。”
霍棠棠楞了一下:“就这个?”
安争笑了笑:“先生离不开武院的,你们终究会回来。所以让我说些什么煽情的话说不出口,还不如送先生一些实惠的。”
他又取出一块牌子:“天启宗的牌子,比武院的牌子还要好使,大燕之内任意走动。”
霍棠棠也没拒绝,都接了过来:“还有什么话说嘛?”
安争往后退了一步:“过分了啊。”
霍棠棠看着他,安争叹了口气,又取了一块牌子:“燕云车马行的牌子,可以直达东疆,不收你车费。”
霍棠棠点了点头:“估计你也没别的好说了,再见。”
她拿着东西,转身走了。
霍棠棠这一走,武院就再也没有一个资格老的教习。经历了那样的轩然大波之后,武院还能挺着其实已经殊为不易。现在这个担子落在安争的肩膀上,似乎稍稍有些沉重。
在石凳上坐下来,安争开始看那静莲心法。
翻看了一会儿之后,安争就觉得小腹里一阵燥热。心说这心法果然厉害,才看了一会儿就让人忍不住了。他抱着心法跑去茅厕,蹲下来的时候顿觉一阵畅快,看着心法,安争觉得这是一种亵渎。
渐渐地,安争看的入迷,忘了自己在干嘛。一直到杜瘦瘦找来,安争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在茅厕里顿到了太阳西沉......
“快扶我一下。”
杜瘦瘦进去把他扶起来:“你蹲了多久,看着跟残了似的。”
“不久不久,也就三四个时辰?”
“......”
“这是什么?”
“静莲心法。”
“我以为是春-宫密卷。”
杜瘦瘦扶着安争往外走,遇到过路的学生,安争还得装的一本正经。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间,安争道:“有所悟,这心法太过强大,以我现在的实力也施展不出来。所以我打算咱们几个人一块练,静莲花开,我们四个人分别修一道。莲花四瓣虽然差了些,但应付十九魔应该也差不多了。”
“十九魔真的有那么强?”
“离开的时候肯定没多强,现在有多强就不知道了。”
安争活动了一下筋骨:“从今儿开始,全都进逆天印修行静莲心法。每个人专修一道,看看能不能配合出来。”
这个世界很大,燕国也只是组成这个世界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安争在燕国做的这些所谓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其他的地方也许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可是不管有没有人在意,事情都会按照一定的轨迹发展。
沧蛮山。
剑山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