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心血来潮,对着人群当中排队的容和拍了张照片,然后发了自己微博上,配字:血槽已空,等待投喂当中。
不多一会儿,就有人留言回复了。
戳开一看,是于小强:竟敢奴役我们男神,该打!
徐芮莹笑,眼看着留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了,容和很快就回来了,她拆开餐具,定睛一看,他竟然只买了两个菜包饭和两瓶矿泉水,男人就坐在她的对面,餐盘也推了她的面前来。
她是真的饿了,菜包饭就菜包饭吧,芮莹拿起筷子,开始挑生菜给他。
燕容和也不介意,看了眼时间:“快点吃,吃完下楼买点东西。”
她自认为挑得很干净了,才开始吃,晚上出来逛街的人还真不少,半小时以后二人下楼,起初芮莹根本没反应过来买点东西是什么意思,等到了楼下家纺,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他房里的那些窗帘被单,不喜欢的颜色可以换掉。
二人推着购物车,一起慢慢转着。
大床上铺着各种颜色的四件套,徐芮莹注意到有些地方摆放着装饰的小花瓶,里面都是小鲜花。
容和花米分过敏,远远地走过,脸色如常。
她喜欢田园的小碎花的四件套,可主色调一拿出来,白的上面有碎花,容和摇头,蓝色的上面有碎花,容和也摇头,绿色的没等拿出来他就转头了,好吧那就不看带碎花的,拼图的不行,波点的不行,竖条的不行,横道的不行,总之她转了一大圈,看了无数被单,他没有一个喜欢的。
好吧,那看纯色的,等等,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徐芮莹站在一张米分红公主大床面前,故意回头看他,容和皱眉,她不喜欢这么嫩的,但是一想到容和可能会厌恶得不行,然后让他躺在米分嫩嫩的颜色当中,只要想一想就心情愉悦,营业员开始口若悬河地介绍什么布料,二人顿足。
她挑眉,看着容和:“怎么样?”
他抿唇,斟酌了下用词:“颜色太浅了。”
她笑,然后瞪眼:“就这个。”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来放在她的手上,目光却看向了别处:“随便。”
一个多小时的闲逛,她秉着不花白不花,不换白不换的心理,和他走了几家商店买了一大堆的东西,窗帘还特意挑了两套他最讨厌的ab版拼接的,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可能一睁眼就看见不整齐的拼接痕迹会让人想发疯,不过容和虽然不快,但也忍了。
再次回到燕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容和帮她把东西都送了楼上去,然后说有事出去,晚点回来。徐芮莹待他一走,连忙锁上了房门。之前洪欣给她传过来一点文件,让她打开来先看一遍,是股权转让书,之前渣爹要求容和割舍的东西,一天都不能晚,火速让她记在心里,待明天容和有动作的时候,省得吃亏。
她兴趣不高,但还是看了一遍。
快九点的时候,陈淑芳打电话过来,说是渣爹高烧了,她又哭了,说其实这两天晚上天天都高烧三十九度多就不让说,大夫都说了,这样高烧下去,手术都白做了。她不敢瞒着哭了半天只好打电话给芮莹。
这还了得!
徐芮莹拿了包赶紧下楼,她没开车过来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徐长清烧得一点力气没有,整个人都瘫在病床上面,脸色发白,呼吸都不匀称了,她到楼上,就看见护工和陈淑芳正拿毛巾给他揉脚心呢,护士在床边做着记录,见她进门,渣爹手里还拿着的包着冰块的毛巾一下就摔了陈淑芳的身上去。
芮莹对他瞪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我!等我回来收拾你!”
说着她对护士招手,两个人出了病房,徐长清高烧两天了,护士也说不出来什么,打的药都是之前用过的,跟大夫反应了情况,可也只能得出术后正常反应。每天都用着抗生素消着炎,怎么能是正常的反应呢,问了其他病人家属,并非人人如此,就算有不正常体温的,也都是低热,渣爹这一烧就是三十九度二,怎不叫人担心。
可惜大夫查房才刚刚离开,再查房得第二天早上,她急也没有用。
芮莹走回病房,渣爹折腾一会儿了,温度已经降到三十七度八,一见到她完全忘记了难受,也发不出脾气来了,眼巴巴看着女儿,撒娇似地说要看郭德纲讲笑话。
她瞪了他一会儿,见他脸色实在不好,实在说不出别的来,默默给他打开了电视。
渣爹拉着她的手,双眼就盯着电视看。
陈淑芳端着脸盆和护工都出去了,徐芮莹伏在了床边,对他挤出来一个笑容来:“今天登记了。
他点头,神情忽然落寞了下来:“爸爸对不起你,宝贝儿。”
她不叫他继续说下去,起身给他倒水:“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我能分辨是非,和容和结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以前喜欢他,现在也算圆梦了吧。”
睁眼说瞎话也不过如此,不过他爸爸知道她前些年喜欢容和的事情,只觉得给女儿安排的,还是最好的退路。也正好电视上郭德纲抖了个包袱,渣爹忧郁不过一分钟,这就捂着刀口笑了起来。他最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笑并痛着,笑得不要不要的。芮莹又陪着他坐了一小会儿,陈淑芳担心太晚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直催着她,渣爹也赶她走,也是真的太晚了,仔细叮嘱了他明天再来,这就出了病房。
夜风很凉,她也无意打电话给容和,直接坐了出租车回家。
康提还没睡,徐芮莹刚提了车,容和电话就到了,问她在哪里,她看了眼时间告诉他半小时能回到燕家,她车速不快,直接上了青年大街,晚上这个时间已经不堵车了,下了青年大街转到了十四路天桥。
说来也巧,她开车从天桥下面过去,不经意地一瞥,却在天桥上面的路灯下面,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影。
徐芮莹先前还没多想,可开出去一段路了,又觉得他动作可疑。
燕溪玉拿着啤酒罐子,就坐在天桥的石柱子上面,荡着两条腿,似乎还在喝酒。
这都什么时间了,她到底还是不放心,调头开了回来。
路边找了个停车的地方,芮莹裹紧了大衣,也上了天桥,天桥上面除了燕溪玉已经没有别人的人了,路灯下面,他伸手拍着易拉罐,还似乎唱着歌,是首熟悉的儿歌,哼哼呀呀的,已经不成调子了。
她轻轻走了过去,男人还嘿嘿地笑着,一不留神易拉罐也没拿住,啪嗒掉了下去。
他下意识低头,那要掉下去还了得!
徐芮莹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喂!你干什么!”
她使劲拽着他,几乎已经抱住他一边胳膊了,燕溪玉回眸瞧见是她,还愣住了:“什么我干什么,你干什么?嗯徐芮莹?这不是徐芮莹吗?”
他转身从石柱上面跳下来,回头指着她直点着她,脸色白得像个鬼:“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完全不需要!别跟着我听见没有!我要去找我妈了,你不知道我妈可厉害了,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
说着一转身又不知道绊到了哪里,咕咚摔着坐了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