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过后,他懒懒抬起手地拨弄着对方的长发,亲吻着对方的脸庞,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嘴角的酒窝是那么让人着迷——等等,初恋女友不是瓜子脸吗,也没有酒窝——他猛地坐起来,酒一下就醒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他赤身裸体坐在地铺上,面前躺着的美丽躯体同样是不着片缕,圆圆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满是甜蜜地望着他。
完了,林伟业捂住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初恋女友,自己身在17世纪,与女友不在同一个时空,眼前正是那个爱笑的黎族少女。
“阿哥,你酒醒了?”符南英仰起头,关切地注视着他,“头疼不疼,听说酒醒之后头会很疼。”
林伟业鬼使神差般回答了一句:“我不疼,你疼吗?”话音刚落就后悔得想抽自己一嘴巴。
符南英闻言羞涩地将身体蜷缩起来,顺手拉过旁边的衣裙盖在自己身上,小声说道:“阿哥你那么勇猛,阿妹很疼呢!”
林伟业不知道如何回应,垂下头却借着月光看到了少女身下一抹刺眼的红色,他虽然是初哥,可是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怎么办,这算是酒后乱性还是一夜情,怎么收场,我该说点什么,谁来救救我?
他觉得口干舌燥,心烦意乱,想喝点水,水瓢却在符南英身后的板桌上,不好意思叫符南英动手,于是慢慢伸手去够。可是这个动作却被符南英误解成想拥抱她,便幸福地拉住林伟业的手,绕过自己后背,环抱着自己,然后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软玉在怀,芬香迷人,林伟业迷失了。
他将错就错抱着符南英,心中对自己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不能总被往事牵绊,自己得对眼前这个单纯的少女负责,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日一早,林伟业和符南英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符南英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林伟业身边,脸上的幸福谁都看得出来。
黄汉生想开两句玩笑,鉴于上下有别,忍住了没开口。符中笑眯眯地对林伟业说:“汉人小哥,提南峒的喜鹊飞进了你的窝,你可得提着槟榔去人家家门口唱歌了,记得要先定亲才能问日(黎族习俗,指的是结婚择日和问聘礼价)。”
林伟业恍然大悟,昨天符南英说的答谢就是黎族定亲的习俗。
他转头望着符南英,少女正注视着他,眼里满是情意。林伟业习惯了旧时空女尊男卑的恋爱模式,面对少女浓浓的情意,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能尴尬地回应一个笑脸。
清水峒的谈判已经结束,双方议定林伟业一方从其他峒商谈返程时带着女工回临高,然后招工谈判团再度踏上了行程。
根据计划,一行人来到了同样位于澄迈与临高交界的另一个大峒——斩脚峒。这个名字听上去很恐怖,容易联想到食人族之类的传说。
林伟业询问符中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也没有确切答案。黎族峒名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就算是本峒人也不一定知道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