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亮出了两份名单之后,辽国立刻形成了两种意见。
有人主张是大宋欺负辽国无人,玩弄手段,分化瓦解,居心叵测,必须立刻出兵,严惩大宋。
可是另外一些人认为大宋还是有善意的,兴城的案子不能盲目算到大宋的头上,而且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不能给西夏人可乘之机。
……
辽国陷入争论当中,大宋这边却是在加紧备战当中。
王德用严厉整饬各军,从王家的武士团当中抽调大批的人员,充实河北的军队……王宁安看在眼里,非但没有半点心疼,还相当兴奋。他清楚这些人的能力,只要稍加锻炼,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长为十将,都头,指挥一类的小官,别看职位不高,但却是整个军队的中坚力量。
河北的人马都有王家的人,到时候王宁安是一呼百应,势力不可估量。
虽然赵祯有了儿子,赵宗实的威胁几乎消失了,但是王宁安有了更大的野心,他至少要有一支十万以上的强兵,把辽国干趴下去,把燕云从辽国的手里拿回来!
王宁安很信任吕惠卿的能力,但是河北前线一刻不能松懈,不能言战,怎么言和!王宁安亲自督促各军训练,尤其是王家的铁骑,还有数量众多的民兵武装,都要做好战斗准备。
锻造武器,补充军粮,军马,总而言之,忙得不亦乐乎。
屈指算来,吕惠卿入辽已经二十天了,虽然对面的辽军调动不断,但是却没有发现大举南下的迹象,看起来吕惠卿已经稳住了辽国,王宁安很是欣慰。
又忙活了一天,他回到军营,让人准备一大盆热水。
穿了一整天的皮靴,汗水把双脚泡得发白,厚厚的一层死皮,看起来十分可怕,王宁安把两只脚放进了滚烫的热水中,微闭着眼睛,没有多大一会儿,竟然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都凉了,王宁安才缓缓睁开眼睛,正在这时候,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大人,出事了!”
王宁安打了一个激灵,立刻擦干了脚,穿上布鞋,来到了桌案前面坐下。
“到底是什么事情?”
慕容轻尘变色道:“是从保定军那边传来的消息,有人叛变大宋,逃到辽国去了。”
“什么?”王宁安顿时瞪大了眼睛,愤怒道:“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跑的是提点仓场事杨文斌。”
王宁安深吸口气,脸色大变,提点仓场,官职虽然不大,但是管着钱粮军饷,熟知大宋的虚实,这种人跑到辽国,绝对是遗祸无穷。
“怎么会让他跑了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王宁安满心烦躁,焦急问道。
“据报,在半个月之前,王德用老将军检查各地的仓库,发现仓库管理混乱,尤其是保定军的都仓,由于没有按照规定,用大泥做防火隔墙,还收了潮湿的米粮,以致大段霉变,整个保定都仓,可用之米不到一半……王老将军一怒之下,将提点仓场事杨文斌以下,一共二十几名官吏都给重责一顿,据说,杨文斌怀恨在心,伤势稍微好了一点之后,就带着家眷手下,逃往辽国去了。”
王宁安脸色越发难看,用力拍着桌子,“哼,如此败类,应该砍了头才好!派人追击了吗?”
“派了……只是卑职担心追不上了。”慕容轻尘老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