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它,一会就干了,你坐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我想你了……”元毓将巾子拿到一旁,牵着李宵玉的将她拽了自己身侧。
李宵玉才坐了下来,元毓便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眸光注视她片刻,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思涌动,低了头就含住了她的粉唇。
元毓唇上轻碾着,一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后背。李宵玉才与他经历了云雨之事,身子变得异常的敏感。在他这通亲抚之下,立即浑身发软不能言语来。她暗骂了自己一声,强持着镇定推了他一把,心想自己还有许多疑问要问他,怎么能又与他纠在了一处。
“唔……你放开我,我还有话要问你……”李宵玉含糊着声音,气息明显有些不稳了。
“乖……等一下什么都告诉你……”元毓声音低哑,一边说着一边将舌滑进了她的檀口中,慢慢探究着每一个角落,贪婪地攫取着她清甜而又湿润的气息。
第65章 为夫...
一会儿之后,李宵玉便再一次沦陷了,她忘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一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他的脖子。见得她这般,元毓心中欢喜过望,紧搂着怀中娇软,唇上亲吻得更加深入,一双手也渐渐变得放肆了起来。
当元毓的指尖挑开了她的胸前衣襟,轻车熟路地抚上了那团耸立的柔软时,李宵玉这才如梦初醒,她一把抓住元毓不老实的手,又用尖细的牙齿咬了他一下。
元毓一时吃痛松了口,他抬起头,一双氤氲着雾气的凤眸有些委屈不解地看着她,手上却是固执着不肯着挪开。
“色胚子,你再不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李宵玉竖起眉毛一双眼睛怒视着元毓。
元毓看着她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睛,一时间心中说不出欢喜怜爱,他将手自她胸前挪开了,面上带着笑意,又低头,在她眼尾处轻轻地亲了一下。
“玉儿,你弄痛为夫了……”
元毓低哑着嗓音,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宠溺,语音刚落,又忍不住在她粉润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见着李宵玉发着愣,一副呆萌的神情,似是被自己的那句“为夫”给吓着了,元毓又是一声轻笑,低了头又慢慢将她的粉唇含住了,好一番舔舐吮吸。
“你……你说说看,何时认出我的?”李宵玉终于醒过神了,一把推开了他。
元毓冷不防被她推开了,又听她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别笑,先回答我……”李宵玉板着脸,一脸的严肃样。
“玉儿别这么凶,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元毓俨然一副无赖模样。
李宵玉听得心里着了恼,只没想到这人平日里看着冷冷清清的,耍起赖皮来竟是一点也不输人。
“阿诺,进来收拾……”李宵玉对着门外方向喊了一声。
元毓一听慌了神,赶紧抬手捂在她唇上。
“嘘……别叫阿诺,我都告诉你……”元毓慌忙搂了她,口中小心哄着道。
李宵玉这才停了口,面上露出一丝慧诘的笑意来,腮边的梨涡随之闪现,宛如梅朵儿悄然绽放,元毓看得失了神,指头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腮边。
“玉儿,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真是好看,会让人着迷……”元毓低叹般地道。
“别拍马屁,说正事……”李宵玉斜了他一眼。
“我不是正在说么?你就算是长大了,又涂黄了一张脸,可是一颦一笑间神韵并没有变。你那悉国婢女虽与你有几分相像,神态也装得有七八份像,可是她笑起来,并没有梨涡……”元毓一边慢腾腾地说着,一边用指头抚着她的腮边,似是在等待那对令他心动不已的梨涡再次出现。
李宵玉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心想真是百密一疏,只想着芍药身形样貌与自己相似,又让她学得自己的神态及习惯,哪想到自己脸上这梨涡竟是最大的破绽,叫元毓一眼就生了怀疑。
原来,大婚之夜,元毓激动万分地进了洞房,见着芍药的模样,心里更是欢喜不已。可当芍药羞答答和他说话轻笑之时,元毓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他仔细看了才发现她笑起了并没有梨涡。可是他清楚记得六年李宵玉的模样,他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粉妆玉琢的小女孩,眼神晶亮,说笑之间,梨涡时隐时现。那模样他无数次萦绕他的梦里,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后来他拿出一副燕国地图来,芍药竟不识得是什么,更是不可能说出想要胭脂马的话了。元毓心中疑窦顿生,待他拿出那把干枯了的白梅花,见得芍药一头雾水的模样,元毓便彻底死心了,从头到脚像是被一桶冰水浇过,失望与愤怒立刻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
他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自悉国求娶来的公主竟是冒牌的,她在他心中藏了这些年,已是成为他的一个执念,一个此生非她不可的执念,却不料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愤怒极了,沉着脸转身就往外走,本是想叫人将那假冒的公主关押起来,可他一瞥之间,那假公主惊慌失措的模样又让他生了不忍,他顿时有点恨起自己来,就算是只有模样与她有些相似的人,他也不忍心亏待了。所以那晚他虽是一腔怒火无处可发,他还是叫人将她送往烟云轩安置。
元毓出了新房的门,心中的失落与愤怒愈来愈盛,他打算去书房,连夜召见悉国使臣,心想定要先将他们骂个狗血淋头,然后勒令他们立即返回悉国带来真的长乐公主。可当他走到宫外长廊里时,抬眼就见不远处的一根廊柱下,竟有个小婢女在那里抱着柱子睡着了。他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一眼,这一眼却看得他有些发愣了
那小婢女虽是面色有些黑黄,可是五官生得秀气,虽隔了几步远,却是能看到她的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在廊下宫灯的映照下,睡着了的她自有一股娇憨之气。
他忍不住顿住了脚步,身后的元宝上前一点,随即大声斥责了一声。那婢女被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然后就用一张大而黑亮的眼睛注视他们。过了一会儿,她居然朝元宝笑了一下。她这一笑,元毓便觉得自己刚刚失望死了的心又活了过来,那些愤怒与怨怼也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全都化作了失而复得的惊喜。
是她,她虽是将脸涂得黑黄,可是一笑之间,那叫人魂牵梦绕的梨涡似朵梅花儿悄然绽放,虽是轻轻软软,却将他的心撞得生痛,那痛里,偏又生了一波接一波的甜意。
新房内的那个是假的,眼前这个是真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装作个小婢女?是了,她忘记自己了,不记得当年蹴鞠场上的一场初识,忘了自己对她许下的那个承诺。自己现如今担着个暴君的名头,又向悉国施压强娶了她,她自然是不依的。可是她为什么还是来了越国?既是有了代嫁的,她自可留在悉国悄悄做她的公主,等时日长了换个身份,另觅了如意郎君过日子,他远在越国又怎么可能知晓?
元毓心中疑惑,可看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里又充满了悸动与期待。他忍住了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决定不拆穿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让她在自己身边做个了小婢女。
“你这个小傻子,你怎么能将我忘得干干净净?差一点就将我送给别人了?”元毓说完了前事,忍不住抬头弹了李宵玉的额头嗔怪她。
“这能怪我吗?我以为你被大火烧死了,我……我还偷偷难过了好久呢……”李宵玉瞪着眼睛嘟囔着。
元毓听她提起这个,低了头,自自己的胸前衣襟内掏出一只小荷包,又递给了李宵玉。李宵玉有些疑惑地接过了,打开系带,发现里面竟是一把干枯的白梅花。她用指头轻捻着那干梅朵儿,面上轻轻笑开了。她终于想了起来,当年听闻越国公子被大火尽毁时,她想到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白衣少年,心里竟是隐隐地透着难受,就叫阿诺折了一枝白梅送至行馆作祭。只做梦也没到,这白梅竟辗转到了元毓的手中,又被他珍藏至今。
“一把枯花儿,值得你留在现在?”李宵玉心里喜滋滋的,却是指着那些干花有些不屑一顾的样子。
“自然是值的,它们伴了我六年,每当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看看它们,我浑身就有了力气。我告诫自己,我若不能成为强者,怎么能去求娶那个骄傲的小公主?谁叫我当年一眼就看上了她?”元毓一边说着,一边将那荷包又系好的,重新放到自己的胸前衣内。
李宵主没说话,却是悄悄挪了下身子,憋着一脸的笑意依偎到了元毓的怀里。心里却是和阿诺一样,悄悄念了声谢天谢地,自己一番冒失行为,总算是得上天格外庇佑,没将他拱手送给了别人。
“玉儿,我已是明白你为何来执意来越国了。你放心,寻找大公子的事,我已有了妥善地安排,以后你不用再操心这件事,也不要想着离开越国冒险去闵国了……”元毓又道。
李宵玉一听惊讶极了,自己寻找大哥的事他怎么知道了?对了,这件事百里玠知道,他定是逼问过百里玠了。
“百里玠告诉你的?你说有安排,难道是派人去闵国寻我大哥了?”李宵玉很是着急地问。
元毓先是点点头,而后却是不愿告诉她具体的细节,只说让她相信他,静候佳音便是。李宵玉虽是好奇又着急,可元毓执意不说,她也只好先放弃了追问,不过她相信以他的力量去闵国寻人,比来自己大海捞针般地寻找定是靠谱得多。
“对了,三公子去燕国的事怎么办?你想出对策来了吗?”李宵玉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元毓听后沉默了,他用指头绕着李宵玉的一缕秀发,面上露出了一丝踌躇之色。片刻之后,他似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了。
“玉儿,我想取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