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将这两只母山鸡带回山洞,装进家禽室后,它们就一直吃吃喝喝,啥也不干。对,不干就是指不干活。虽然它们只是鸡,温迪也给它们安排了任务,身为母鸡,每天下一个蛋,是很合理的嘛!可是从入住家禽室以来,两只母鸡除了吃喝,别说下蛋,连一根毛都没掉过,令温迪怀疑它们是否属于某类特殊品种——铁山鸡什么的。
不过后来她想起一种说法,就是母鸡受惊后很可能因为应激反应,停止下蛋。
当初她带回两只母鸡的方法有些不光彩,也许给它们的鸡生蒙上了心理阴影,所以一直无法产蛋,加上家禽室对于生活在山上的两只母鸡而言,又是逼仄且陌生的环境,就算是养猫养狗,来了陌生的家也会不吃不喝呢,鸡不下蛋,好像也很有道理。
虽然温迪不太明白怎么它们照样吃喝,还吃喝挺多。
直到今天,它们终于下了两枚蛋,虽然才小小两枚,供黑毛吃很可能连塞牙缝都不够,可它毕竟是鸡蛋啊!而且,这证明两只母鸡已经恢复了下蛋体质,等于今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鸡蛋供给!温迪握着两枚鸡蛋,顿时高兴起来,立刻去找黑毛分享。
“是蛋啊!”黑毛也很高兴,“原来上次还剩了鸟蛋吗?不对,鸟蛋好像没这么小……”
“这不是鸟蛋,是鸡蛋,家禽室里那两只母鸡产的。”温迪说。
“煎着吃吗?”提起食物,黑毛就很有精神。
“这么小的鸡蛋,才两枚,煎着吃太浪费了……”温迪回答。
不过,下次要是积攒了足够数量的鸡蛋,她倒是很愿意再做一次石板煎蛋大餐。
这回就算了吧。
她告诉黑毛:“我打算做别的,你先继续,我做好午餐就叫你。”然后跑去烧水。
点燃火灶,先烧半箱水,水滚开后放进两个碗,一块木板,用开水煮一遍,然后把水倒了,碗和木板拿出来,放在干净的木烤盘上。紧接着取两只竹鼠肉,重新烧水,把骨头架子剔出来扔进水里,熬煮片刻后捞出骨头,再把切好的肉放进去炖。等到整锅水炖成漂油星子的肉汤后,温迪将两个鸡蛋打在烫过的碗里,用筷子朝着一个方向打匀,接着从锅里舀出一些肉汤加进蛋里,继续搅拌,再加一点点盐。然后把另一个煮过的碗倒扣放入锅中,架上烫过的木板,再把装着蛋液的碗放到木板上。
这么干,就因为缺个铁架子,也为了能在蒸蛋羹的同时,保持肉汤不受污染。
然后温迪再切了一些莲藕和白蘑菇加进汤里,给它增加风味,接着盖上铁箱。
温迪跑养鱼室里捞了两条鱼,在蒸蛋羹,煮肉汤的时候,还往火灶里插了两条鱼,烤着吃。
早餐已经被温迪直接略过,午餐得无比丰盛才能让她和黑毛满足。
主要是让黑毛满足。
也真是好运,温迪刚做好午餐,外头的雨势渐渐减小,等她把蛋羹端出来,雨就停了。
温迪赶紧端着蛋羹走出去,把装蛋羹的碗往餐桌上一放,抬头看天上。
被洗刷了三天的天空洁白如新。天蓝云白,旷野中只有清新的风息,是草的味道。
下雨恼人,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件了。
温迪手舞足蹈跑回去把黑毛拉出来看天。
“你好像特别高兴。”黑毛无法理解她的激动。
“难道你不高兴吗?被雨关在山洞里,我就跟被关禁闭一样!”
“……嗯,我也是。”
“行吧。”温迪看出来黑毛是勉强附和自己,不过起码他愿意附和嘛,她也就没戳穿他。
她把肉汤舀出来,和黑毛一人分一碗,烤鱼也是一人一条。
最重要的是鸡蛋羹。在外面,蛋羹不算什么,在荒岛上她却是第一次吃。至于黑毛,更是这一生第一次吃鸡蛋羹。他盯着黄色的软踏踏的鸡蛋羹本来还有点警惕,一勺子舀了一块在嘴边漂移十秒不敢放进嘴里,不知道把它想象成了什么。
“赶紧吃吧你。”温迪等得不耐烦,干脆帮他一把,把勺子推进他嘴里。
黑毛咕咚给咽了,然后咂咂嘴:“没味啊。”
“废话!”温迪翻了个白眼,“因为你直接吞了!”
于是黑毛又舀了一块,吞下去后,他的警惕已经没了,这回果断地吃进嘴里细细地品。
“唔!”他又吃了一勺,再一勺,再又一勺,“唔唔(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温迪吃了几块就停了,没跟黑毛抢,专心地吃烤鱼。
黑毛倒是果断地给她装肉汤的碗里舀了好多蛋羹。
“你干嘛?”她问。
“蛋羹这么好吃,你也要吃啊!”黑毛想法挺朴实,他觉得这个好,也希望温迪一起分享。
“嗯……那你平常干嘛跟我抢菜抢得那么狠?”温迪实在不明白他是个什么脑回路。
“咳咳。”黑毛不好意思地说,“你要是跟我抢,那我也想跟你抢,就是,忍不住……”
哦,合着是个战斗型人格。
温迪悟了:“懂了,你吃吧,不用给我舀,我吃过了,你第一次吃多吃点。”
“哦。”黑毛不懂得什么叫客气,既然她这样说,那肯定是真心不想吃。
于是黑毛便爽快地把装蛋羹的碗扒拉过来。
温迪失笑,也幸好她不是在客气,要不得被这个直肠子气到。
午餐结束,黑毛继续凿墙,温迪伸了个懒腰打算去海边烧盐,顺便在沙滩上睡个午觉。就在她思考自己睡午觉到底要不要带上睡袋时,出事了。
“温迪!”黑毛在山洞里大叫。
温迪连忙跑进去,发现黑毛站的地方居然全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