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是吃饭的手艺,哪能随随便便的给别人了。
说到这个,何方起更是心疼瑾俞了,娇娇弱弱斯斯文文的小姑娘,天天要和这些居心叵测的女人斗,也是可怜。
“糊涂!这是人干的事吗!”
瑾良信臊的脸红脖子粗,这事要被瑾俞知道,他做大伯的脸都没有地方放了。
回头再看倔强的瑾川,刚刚的怒火也消了大半。
“你……”
“公公,别打!夫君没有错。”
林秀梅无奈自己新媳妇的身份,明明知道内情什么都不能说,免得被人冠一个搬弄是非的罪名,只见瑾良信又过来,以为他又要打瑾川,忙上前一步拦着。
“起来吧!这都叫什么事啊!”
瑾良信顾忌儿媳妇不好靠近瑾川,只好走回主屋门口蹲下听屋里的动静,现在回想刚刚进屋的一幕,何氏哭的太凄凌,好像总有点不对劲。
这边林秀梅赶紧把瑾川搀起来,心疼不已,公公才四十出头,那一身的好力气可都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人打坏。
“爹。祖母这事太过了,我们不能让她再折腾……”
“我知道。不能要,绝对不能要。”
“可是二叔在里面,别……”
“我去看看。”
瑾良信点点头,就是瑾俞能给配方,他也不能要,现在就怕自己那个老实巴交的弟弟听了母亲的话,受不了威胁回去逼瑾俞,哪里还有心思悲伤,赶紧进去制止。
屋里绑着抹额,有气无力依在何氏特意给准备的被褥上,老太太正在哭诉以往的种种不容易和凄惨。
“我含辛茹苦把你们哥俩抚养成人,我容易吗我?
这担心了老的还有担心小的,把瑾俞就是不安分的主,这要是出嫁后,那一身的手艺哪里还轮的到娘家啊!
我要的是配方,做了这坏人,可都是为了你和瑾天,还有你那个傻媳妇的将来啊!”
这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法,从“病弱”的老太太嘴里娓娓道来,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瑾昌明跪在床前的地上,男人也不好像何氏那样干嚎,只无声的垂泪。
“娘!儿子都知道,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配方是瑾娘开铺子做生意的根本,谁都不能告诉,唯有她自己知道最是稳妥。”
要说瑾昌明愚孝也没错,但凡这样的人,都是一根筋,认准什么就是什么,说配方不能给那也是不能给。
女儿是手心,母亲是手背,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抛头露面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能再给女儿拖后腿。
瞧着瑾昌明这是铁了心不给了,瑾老太太一股火冲上头,原本装疼的头,这会儿是真的疼了。
“哎哟哟!我这命可真苦啊……”
瑾老太太拉长了声音嚎,今天这么一番折腾什么都没有捞着,她不甘心。
不甘心一贯言听计从的儿子反叛,又不甘心那在何氏口中,可以挣大钱的配方攥不到自己手里。
“娘啊!您别气啊!二叔都知道您的哭,左右女儿大了都要嫁人,你给找个好后生,那不是一样吗?”
何氏惺惺作态的给瑾老太太揉着额,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拿不到配方,那么就把瑾俞攥在手里,到时候怎么说也少不了银钱入账。
“……”瑾昌明无语,不懂这事情怎么变化那么快。
“大后天不是乔迁之喜吗?等你家人来了,相看相看便是。”
老太太不傻,这样算计二房的事情,她与何氏做过不少,一听就知道何氏的意思了,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只要她开口把瑾俞许配给他,别说配方拿出来,估计上门女婿都肯来。
“娘!瑾娘这婚事,恐怕不能这样仓促的安排。我得回去问……”
“荒谬!”瑾老太太厉声喝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哪里有父母去问儿女意见的道理。”
“二叔,娘都病成这样了,你难道忍心看她担心你们一家吗?”
何氏暗示道,瑾老太太非常上道的又靠回被褥哀嚎。
“我的命苦啊!老爷子啊!你还是把我给带走吧!”
“娘!您别气,这事我回去想想再回复您。”
“这儿子都大了,留着我一个死老婆子也没有用了,就让我去了吧!”
瑾老太太察觉瑾昌明有软化的迹象,忙趁热打铁又是一阵痛哭,昏暗的油火也看不出是真哭还是假哭,直把瑾昌明哭得手足无措。
“娘!我答应您!”
瑾昌明心下一横,咬牙答应了。
那边何氏已经大喜过望,这事说成了,那谢媒银子还有以后的红利,她不会少拿了。
瑾俞在家等了许久,才把父亲等回来,问了一下老太太没有大碍,她也放心了不少,倒是看不出瑾昌明脸上的踌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