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谨之瞬间慌了神, 连忙伸手帮他捂住了伤口。
他看到这小家伙身后的围墙上有一颗铁钉。铁钉虽然钉在墙上,尾部却十分尖锐, 上面还挂着一丝血迹。
钟谨之当下便眉头大皱。
他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 虽然不是学医的, 却也知道这种铁钉造成的伤口很麻烦,稍微不注意便会危及生命。国外已经有了破伤风疫苗,可在战乱多发的国内, 这种疫苗简直比稀有物种还珍贵, 找遍全北平都很有可能找不着一支。
钟谨之轻轻环住了这个小家伙,语气有些急:“我们去医院。”
初皑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 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点伤对他来说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初皑默默地提了一下嘴角。
……
医生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钟谨之就在一直旁边看着。
初皑装作不经意地往他那边瞟了一眼,发现这家伙表面上成熟稳重,实际上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初皑:“……”
钟谨之看到楚新言的伤口并不深,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手里拿着他的长衫,动了动手腕, 眼神不易察觉地变了变,再次压住了心里面的悸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活了快三十岁了, 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他看见楚新言的第一眼就想接近他,之后发现他受伤了, 瞬间心疼不已。
他当时无暇顾及自己的想法,只想着赶紧把这小家伙送到医院。而现在到医院了,他却同样不想顾及自己的想法,只想把他搂在怀里, 温声告诉他别看伤口,也别害怕。
可是,他俩才刚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啊。
钟谨之站在旁边,十分拘束。他想有下一步的动作,却又怕吓到楚新言而不敢有。
初皑偷偷笑了笑,之后咬牙皱了下眉毛,如愿地看到钟谨之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压抑着的心疼。
医生给他包扎好了伤口,又叮嘱说回去以后不要碰水,饮食以清淡为主,两天之后再过来换一次药。
钟谨之顿了顿,最终还是怕有闪失,开口问道:“有破伤风疫苗吗?”
医生愣了一下,没听说过这东西,懵道:“什么?”
钟谨之:“……”
初皑笑了笑,站起身来,看着钟谨之:“没事,伤口不深,放心吧。”
钟谨之:“……”
初皑看着他,解释:“我以前听我父亲说过这个疫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