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狼伤心的一起仰天啸吠,表达着对狼王的不舍,和以后没有早饭吃的忧伤。
孟彤一脸“懵逼”的看着一众野狼“鬼哭狼嚎”,完全不知道它们在干嘛。
院外如此“热闹”,引得屋里的春二娘和孟大都坐不住了,全都走到院门外来观望。
众狼的啸声只持续了十来个呼吸的功夫,围在屋前的近三十只大小野狼便一起转头往牛背山方向的林子里跑去,没一会儿就没入黑暗的丛林,不见踪影了。
“彤彤,这些狼是咋滴啦?咋全跑了呢?”
孟彤一脸“懵逼”的对春二娘摊了摊手,“俺也不知道啊。”
昂首蹲坐着看一众族人跑远的狼王闻言,很是嫌弃的瞥了孟彤一眼,冲小狼“呜呜”。
大意为:你这主人真笨。
小狼一脸正气的冲狼王吠了两声:子不嫌母丑,狼不嫌主笨,你不能这么说我主人。
狼王自认理亏,默默的低下头,郁闷的就地趴下。
谁叫它选择了一头有主的狼做配偶呢?只能嫁狼随狼,跟着小狼认孟彤为主了。
孟大看不懂两狼的互动,他只是看着没了野狼的山地,担心道:“这狼都往林子里跑了,万一你二叔他们晚上找过来,可咋办哪?”
一句话说的孟彤的心也有些悬起来了。
她虽然自信有办法脱身,但不管是毒药还是箭,伤了孟大柱孟七斤是没事,可万一孟大柱真带着捕快过来,她就算能带父母顺利脱身,以后也会很麻烦。
民不与官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捕快虽然在官员体制里没有官阶,却也是体制内的人。
平头老百姓要是伤了官,在大周朝这处处需要路引的地界,除非她能带着父母去越过牛背山去萧国,否则日后在大周朝是寸步难行了。
想是这么想,不过孟彤还是安慰孟大道:“爹您别担心,现在天色已晚,等刘大叔和陈大叔一来,俺们就走了,就算晚上二叔真带人来,俺们也不怕的。”
对于向来不待见自己的父母,和处处针对、迫害自己的两个兄弟,孟大是打心底发悚的。
知道他们卖通了官府的捕头来害他们一家,没能离开水头镇前,孟大这心里总是没底,孟彤再多劝慰的话,也起不了作用。
看着孟大强自镇定,却难掩焦灼的眼神,孟彤也不禁担心起来。
以孟大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经不起太大的情绪波动了。“时辰也不早了,娘,爹也该吃药歇息了,您先扶爹上车吃药,灶房的那点儿东西俺来收拾就成了。”
“咋还要吃药啊?不是说今晚要启程吗?”孟大闻言有些不乐意,他一吃药就会睡着,可一家人毕竟都是头一回出远门,还是这大半夜的赶路,谁知道会碰上什么情况?
他这一家之主要是睡着了,剩下妻儿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让他如何能够安心?
孟彤给春二娘递了个眼神,两人一起扶着孟大上车。
孟彤一边态度坚决的道,“爹,您的药不能停,咱家这新马车稳的很,一点都不颠人的。”
孟大叹气,“爹不是怕车子颠波……”
孟彤心领神会,指着一旁一趴一坐的小狼和狼王,转口道:“安全方便有小狼和它媳妇儿呢,您只管睡下,一路上的事情俺都准备好了,包管您明天一睁眼,俺们就到府城了。”
野狼的凶悍,孟大自是见识过的。
从狼王带着狼群守在山地之后,他们一家就没再被孟大柱等人打扰过就可看出,野狼的震摄力还是很可怕的。
孟大误以为孟彤的意思是,他们会带着狼群一起走,逐放心的被妻女扶上了马车。
孟彤拿出火折子,将车厢顶上挂着的特制琉璃灯点上,将灯蕊调到适当长短后,才放入车窗下方特制小几的凹槽里,使之不会因车子颠波而倾倒。
这种琉璃灯的价值不菲,光一盏灯就要五两多银子,内里的灯油还要另算。
听说富贵人家用的灯油还有带各种好闻香味的,那种灯油从十两到几十两一斤不等,简直就跟烧银子一样。
孟彤买的灯油相较于那些奢侈款的不算贵,却也不便宜。
因为是无烟的灯油,一斤也要八两银子,不过为了照顾孟大方便,也为了车上的用火安全,这么点儿银子,孟彤还是舍得花的。
这种琉璃灯的顶盖可拉起,打开锁扣后,拉起顶盖便能将与之相连的灯蕊拉起,灯壁四周都有开口,灯蕊还能随意调整长短。
据言掌柜说,这种琉璃灯原是有钱人家用来挂于马车外,方便赶夜路用的。
富贵人家不怕花银子,只要将琉璃灯的灯蕊调长,点燃之后,这种琉璃灯能将马车四周十多米的范围照的亮如白昼,夜间赶路也能如白天一样,根本不怕因看不清路况发生危险。
这样的灯孟彤虽然买了三盏,却不敢将这样惹眼的灯挂在车厢外头。
就水头镇这种边疆小镇来说,就是孟彤此时在车外挂的那两只油纸大灯笼,就已经够惹眼的了,普通人可挂不起这样的灯笼。
乖乖把孟彤递来的药丸吞了,孟大靠着车壁略坐了坐,药效一上来,眼皮就撑不住了。
春二娘扶着他在孟彤铺好的被褥上躺下,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245早走早好
“娘,您在车里照顾爹,俺去灶房把剩下的那点儿东西收拾收拾。”孟彤从搁在车尾的箱笼里拿出春二娘还没缝完的衣裳,递过去让她打发时间。
春二娘自然无有不应,抬头冲孟彤笑了笑,就着小几上的琉璃灯就缝起了衣掌来。
灶房里也就只剩下几个碗筷没收拾了,孟彤飞快的将之洗净,然后连木盆一起收到了车上的箩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