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知道孟彤是怕孟大的身子经不住颠波,才舍得花这么多银子去捣腾这车厢,可他们又不怕颠,什么车厢不能坐?
不过这么贵的马车厢还是让两人觉得稀奇不已,不时的摸摸车壁,又摸摸车底板的。
孟彤驱着骡车在山子里跑了一段路,便拉停了车子,改让刘大驾车,自己坐到车厢里感觉震感。
改良后的马车厢自然不可能完全避免颠波,跟孟彤前世的现代汽车那是完全没法比的,不过比普通的木头车厢却是好太多太多了。
在这落后的年代,以孟彤自己有限的知识,能把车厢改造成这样,也已经是极限了。
测试结果尚算差强人意,孟彤觉得差不多了,就叫停了刘大,又换了自己驾车。
孟彤驱使骡子提速,在林子里好好的跑了一圈,试了试感觉才赶着车子往家跑去。
☆、237又生诡计
刘大和陈大虽然觉得还不过瘾,不过两人倒底是大人,对视一眼之后倒底是没好意思让孟彤再跑一圈。
回到了家,孟彤直接就驱着车进了院子。
等刘大和陈大一从车里下来,孟彤就动手开始给骡子卸套。
刘大看着忙着卸套的孟彤,又看了看院墙边的空酒坛,抬头看了眼天色道,“彤彤,今天时辰也不早了,你的那些虎骨酒和鹿骨酒今天也来不及装了,就等明儿俺把你大娘她们都叫来,大家一起弄上一天,大概也就算不多了。”
“那敢情好,那俺一会儿先把坛子都洗一洗,等明儿大家来了好用。”
“那怎么行?”陈大叔满脸不赞同的道,“这么多坛子,你一个人要怎么洗啊?等明儿俺们来了再弄也不迟。”
孟彤也不坚持,乖巧的答应下来,便带头送两人出去。
出了山地,刘大和陈大的情绪很高,一路往村里走,一边还在兴奋的讨论着孟彤的那辆车子。
“哎,这不刘大哥和陈大哥吗?你俩怎么从山地那头过来啊?”
刘大和陈大一听到孟大柱的声音,心中便同时一凛,暗叫了一声不好。
果然,两人一抬头就见牛二赶着的牛车停在村口,而牛车上坐着的正是因为被蜘蛛咬了,有一阵子没见的孟大柱、孟七斤和孟大柱的婆娘蒋氏。
刘大和陈大一下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孟七斤两眼不怀好意的直在陈大和刘大身上打转,“刘大哥,陈大哥,你们俩是刚才从孟大家出来?孟彤那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他们家那么多肉,你们去她家,她咋不割点儿肉给你们带回来呢?”
刘大本就不待见孟七斤,一听这话更是怒了,“俺们家可不缺肉吃,再说孟大的身子不好,她们一家也不容易,俺们做叔的去帮忙抬抬东西也是应该的,可不敢像你们俩这么恶毒,尽想着吃她们的肉喝她们的血。”
“哎,你这人咋说话的呢?俺们啥时候把人往死里整了?”孟七斤顿时不就干了,指着刘大就大声叫道,“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坏了俺们兄弟俩的名声,小心俺到官府告你……告你,哥,那个叫啥棒子来着?”
“棒子?俺还锤子呢?”孟大柱气的举手做势要打孟七斤,吓得他缩起了脖子,才骂道:“官老爷说那叫诽谤,不懂就少装大尾巴狼,丢不丢人啊?”
“哎,你咋还骂俺啊?”见孟大柱反倒为外人说话,孟七斤不由急了,“俺要不说话,难道还任他们说俺们兄弟的坏话吗?”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孟大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转头朝刘大和陈大和善笑道:“刘大哥,陈大哥,你们别跟俺弟一般见识,他就是那么个混人儿。”
“你们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是没啥事儿的话,大家还是早点儿回家。”面对刘大和陈大鄙夷、不相信的目光,孟大柱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丝毫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完就催牛二赶车走人。
牛二有心想带刘大和陈大一程,不过他为人木讷,见刘大和陈大对孟大柱和孟七斤很仇视,也就只好做罢了。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冲两人笑了笑,这才扬起竹枝,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往村子里走去。
刘大和陈大可不想跟孟大柱和孟七斤同行,他们特意在村口多站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到牛二的车了,才抬脚继续往村子里走。
“二哥,你刚才那是啥意思?咋不让俺说话呢?”牛车才走出一段距离,孟七斤就不满的开始质问孟大柱。
孟大柱看了一眼赶车的牛二,差点儿没被自己的蠢弟弟给愁哭了,“有啥事儿你就不能等回家了再说?在这大马路上的,你想瞎嚷嚷个啥?”
说完,还不忘冲赶车的牛二给孟七斤便了个眼色,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孟七斤这才知道孟大柱的意思,连忙闭了嘴,低头做忏悔状。
赶车的牛二丝毫不知身后三人的状况,他憨厚的把牛车赶到孟家大门口才停下。
孟大柱、孟七斤和蒋氏下车之后,却连口水都没招待他,就把他打发走了。
一进家门,孟大柱就打发蒋氏去灶房准备晚饭,自己则拉着孟七斤快步进了正屋。
“回来啦。”正屋里,正带着孟有福玩的陈金枝一见两人回来,立即就问,“这回的药钱用了几钱银子?剩下的银子呢,赶紧拿来。”
孟大柱“啧”了一声,看到儿子蹲在地上玩,也没想伸手抱一下,径自走到一边拖了条板凳坐下。
他懒洋洋的靠着墙,眯眼冲陈金枝道:“娘,看把您给急的,不就几两碎银子嘛,也值得您这么掂记着?”
“您可是一年有二十两花用,躺着都有饭吃的富贵老太太,要是让人知道您连几个铜板都跟儿子计较,还不得叫人给笑话死?”
孟七斤见孟大柱坐了,也有样学样的拖了条长板凳坐下。
躺在炕上的孟九根一见两个儿子这个样子,立即就撑着炕坐了起来。
陈金枝则立即沉了脸,两眼死死的瞪着孟大柱,呼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大步冲到了孟大柱面前,指着他的鼻头骂道:“你这小子是啥意思?你又想私吞老娘的银子是?”
孟大柱见状连忙起身,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安抚陈金枝,搭着她的双肩,将她按坐在他身边的长板凳上,一边耐心的道,“娘,俺可是您的亲儿子,您整日里防俺跟防贼似的是怎么回事呢?俺还能贪了您的银子不成?”
“俺跟三弟可是要给您和爹养老送终的,说句难听的,您们百年之后,你们的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俺跟三弟的?俺用得着去贪吗?”
孟七斤晃着二郎腿,也吊而郎当的接口道:“就是,俺说娘呀,您有空防着俺跟二哥,咋就不多花点儿心思看着孟大那个痨病鬼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