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节(1 / 2)

荣安郡主看着父亲道,“母亲去了才半个月,你怎么能……”

“你母亲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服丧啊。”襄南侯为自己开脱道,他以往惧怕长公主的强势,别说小妾,就是青楼楚馆也不敢去。长公主一去,他心头就仿佛少了块大石,无人管束自己享乐去了。

“父亲你这样子下去,襄南侯府都要跟着败落了。”荣安郡主怒其不争道。难怪母亲以往都看不上父亲,没有半点出息。

襄南侯不以为然道,“有皇后娘娘在,襄南侯府怎么会有事?”

“那要是皇后娘娘也不在了呢?”荣安郡主目光中透着偏执道,“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让襄南侯府再多一道保障。”

“我当上太子妃。”

“这……”襄南侯又怎么不知道妻子长公主过去一心的打算,但正因为长公主机关算尽,也没能成,还弄丢了自己的命,现在更不可能了。

荣安郡主紧紧抓住襄南侯的手,“父亲,你去和皇后姑母说说,求一求她,让她也为襄南侯府想想。”

“父亲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要为哥哥想想啊。”

世子和襄南侯差不多,庸碌无为多过于纨绔,所以长公主才拼着命也要把女儿捧上太子妃的位子上去。

襄南侯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三言两语下终是被说动了,他心里也拒绝不了那样荣华富贵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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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为长公主之死难过的还有皇后,她也为长公主求过情,皇帝却不耐烦理会她,不仅禁了她的足,还下令那日之事不得传出半个字。

“薛叶就是个妖女,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害死了你舅母长公主。”太子一来,皇后就忍不住一个劲地道。

“你以往那般亲近她,定然也是她使了迷惑人心的妖术。”

“你父皇那般信任她,居然还在宫中为她修建道观,你一定要劝你父皇,莫被人给骗了。”

太子褚贤虽也为这些日子以来事情变化失控而感到焦躁不安,但还是有点脑子清醒的,“母后,父皇之命,难道你忘了么?”

陛下早有封口之令,连长公主都能随意赐死,就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那日的事。

皇后闻言,讷讷不敢言,“这是在本宫的宫里,说这些话也传不出去。”何况她是皇后,怎么能看着陛下被妖女蛊惑。现在一想起薛叶,皇后就满心的厌恶恐惧。

“长公主的事,母后您就不要再理会了,宫中人多口杂,需记得谨言慎行。”太子褚贤郑重道,“有些话更不要在父皇面前提起。”

“那……”皇后对上太子的目光有些心虚,但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就是不提薛叶,也该说说你的太子妃了。”

“母后想说什么?”太子褚贤皱眉道。

皇后的面容浮现一丝怜惜,“荣安那孩子也着实可怜,如今又失了母亲。”

原本看着长公主已死,太子褚贤也不想再为难襄南侯,反正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他顾及这丝亲情,却不想母后还打着这样的算盘。

太子冷冷道,“长公主去世,荣安郡主还需守孝三年。”

皇后之前看中荣安郡主是为了给太子增添助益,但长公主死后,荣安郡主显然少了大半的优势。皇后又升起了这般心思还是因为弟弟襄南侯进宫向她哭诉,因长公主获罪,陛下也冷落了侯府,襄南侯本人又是个庸碌无为的,一下子就慌了,只想着紧紧抓住亲姐姐皇后。

皇后被哭诉得心肠一软,转而想着荣安当上太子妃,她娘家襄南侯府也能多荣宠无忧几十年。

她这样的耳根子软又偏爱,让太子又气又头疼。

太子褚贤冷着脸从皇后宫中出来,心中恼怒于母后不思谨言慎行,还多是给他拖后腿。

走了一会儿,无意碰见一队抬着数个沉沉大箱子的内侍。

内侍立刻停下,纷纷向太子行礼。

太子褚贤问道:“这些都是什么?送去哪的。”

领头的内侍恭敬回话道,“回太子的话,是滇南运来的上等玉石,乃是善清宫薛真人所需。”

薛真人,薛叶?

善清宫正是这半月便修建好供薛叶居住的道观。

陛下勒令,工部的人也不敢怠慢,说是修建,但为了尽快,工部的工匠直接将那的几处宫殿打穿,周围的阁楼夷为平地,以此为基连夜赶工建成了一座华美至极的善清宫。

太子褚贤眼眸微微暗沉,他也有所耳闻。

父皇对薛叶几乎是予取予求,奇珍异宝,还有灵芝丹参这等珍贵药材源源不断送到道观中。

再想起父皇召见对他说的话,太子褚贤就不禁心中梗塞。

而且更糟糕的是,自那日后,父皇对他明显的疏远冷淡。

太子褚贤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薛叶是如何令父皇这般信服。

他自然是不信皇后说的妖术,他为何关注在意薛叶自有他的理由,与什么妖术无关。

但被改变了人生轨迹不可能成为前世那样的薛大老板,按理至少也应该是继续养在深闺的千金贵女,怎么会发生这样惊人的异变。

想来问题肯定都在她身上。

唯一可惜的是,这半月多来,太子褚贤都无法见上薛叶一面,陛下对薛叶的厚遇超出他的想象,他亲自下令,薛叶无需向任何人行礼,甚至于薛叶不愿意,褚贤堂堂太子也不得打扰薛真人静修。而他的人也无法靠近善清宫,不能探清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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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清宫内,光是为布聚灵阵所耗费的上等玉石就是每日就是以成箱计数的。

皇帝这般予取予求,慷慨大方,或多或少与萧函见面说话时摄魂术的影响加成,但究其原因也是皇帝自己的心思,要是她表现得无欲无求,皇帝还会担心,怕留不住薛叶。

在与皇帝谈道时,萧函不经意透露的,“我辈一心求道,自然是不慕富贵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