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另外说了一句,“除了喂盐水糖水之外的时间,嘴里塞根木梆子,防止他咬断舌根。”

咬舌自尽是不可能的,但哪怕是戒掉了,也成了哑巴。

在看过了天怡后,颜凤青没有回到楼里,而是去了新月楼。这次是大量的鸦片流入上海,显然是有人在背地里谋划,而且针对的是上海的势力,意图将上海搅成一团浑水。

颜家楼因为低调,不显眼,中招的人不多,而且发现及时。而其他势力损失的更不少。

唐少辞和秦禹的脸色就很不好。

听了颜凤青的强行解瘾的举措后,两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唐少辞似是还有些犹疑,“只有这样做吗?”

他这边中招的人中有一个是他的发小兄弟,实在有些不忍心,他也清楚发小的性子,绝不是能坚持下来,忍受这种痛苦的。而且若是少量每日养着,发小的家底也不是养不起。

颜凤青冷冷道,“除了彻底戒掉,没有第二个选择。”

听说还有一位大人物,除了手下的弟兄连自己也上了瘾。

秦禹突然开了口,“若是戒不掉怎么办?”

国外也是有戒掉鸦片瘾的例子,但那毕竟是少数,而且没人知道具体需要多久时间才能戒掉鸦片,一个月,还是一年。

颜凤青语气忽然柔和了下来,“若是熬不过去。”

“我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秦禹和唐少辞都是一凛,

他们没想到颜凤青在这件事如此决绝,颜家楼人数不比其他势力,但个个都极为出挑精悍,而且许多都是颜凤青亲手教养出来的,单看颜家楼的人在外面的做派,就知道感情不会一般。

唐少辞回去后就照样亲手将那位发小绑了起来,任他怎么叫骂,说什么样绝情绝义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不知为何相信颜凤青说的话是对的。

唐少辞还把他家里的鸦片都搜了出来,当着他的面全烧了。

当他难受得要死,一会怒吼道让唐少辞给他鸦片,一会又哭求他开枪杀了他,甚至头往椅子后背猛撞的时候,唐少辞才知道真的不能顾忌太多,四肢绑在木板床上,嘴里用木棒塞住,防止有任何自杀行为。

开始的时候,唐少辞心里也难受,但时间一长,他心也变硬了,他不会让好兄弟沾上这种东西,也不会让好兄弟大好的年纪就死了。

秦禹更加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不仅把那些染上鸦片瘾的弟兄绑了起来逼着他们戒掉,而且一旦出现有人逃跑或者有其他人不忍心私自给鸦片。

他就当着帮派兄弟们的面,亲手开枪杀了。

他只给两个选择,一是死,二是戒掉鸦片。

在迅速稳定手下的人后,唐少辞和秦禹很快又看向了外面,上海的局势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不可能置身事外。两人一明一暗,一个代表官方的势力,一个是代表江湖的势力。

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感到惊讶的是,颜凤青。

而且还是她亲自出手加入这次肃清整顿之中,和秦禹唐少辞在上海布下天罗地网,让人有来无回。

颜凤青停了戏楼的生意,既是安抚人心,也是亲自出手,敢动她的人,就应该有接受她报复的准备。

短短一个月,就连普通人也感觉到上海似乎处于一个漩涡中,每天都能闻到血腥味,上海的大部分势力迅速洗牌。

那位本人染上鸦片的大佬,自认没有戒除的勇气,甚至还和背后将鸦片流通进上海的人勾搭成奸,最后也在这场洗涤整顿中死了。他的势力被秦禹和其他站队正确的帮派所瓜分。

而背后谋划的果然是觊觎上海的外国势力,上海太繁华了,多的是人想分杯羹,上海的本地势力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攻破,于是就有了鸦片,只要利用得当,足以使本来泾渭分明的势力混乱不堪,他们也好借此机会浑水摸鱼。

然而上海的势力反应的虽然不快,但整顿反击的手段却足够狠,除了在本地抓到的祸首,秦禹秦七爷甚至追到了国外去,硬是把那点勾连的尾巴也剁了。

至于在本地抓到的那帮人,还叫嚣着要找大使馆,寻求法律还有律师保护,直接活埋在了地里,那么深,哪怕领事馆的人申诉,也保证他们绝对找不到一块骨头。

这场被江湖称为上海鸦片案很快落下帷幕。

秦七爷秦禹在国外追踪时受了点伤,回来后就一直静养着,但也没有多大事,只是少出现在人前了。

唐少辞回了一趟西省,他发小的家里对他的行为有些怨言,因为他们让人去接,唐少辞都扣着不放,但没想到唐督军却是很欣赏三儿子在上海的行为。

等到他退位时,就将督军的继承人选定下了,是唐少辞。

颜凤青继续开着戏楼,做她的一代名伶。

番外——后事

秋铃有一天整理戏迷送来的礼物,好些都是各地的珍宝稀品,颜凤青向来是不在意的,直接交给秋铃处置了,所以一般秋铃都会先挑挑拣拣,比较的好的东西想着,哪些可以用,哪些可以当青姐房里的摆设。

忽然发现其中有一盒琉璃象牙麻将,正巧被过来串门的顾宛宛看见了,眼睛便亮了,这么好看的麻将,还有上面精致的花样,只怕普天之下,都难找到一模一样吧,看着她都有些手痒。

抬头就兴冲冲道,“不如我们打几圈吧。”

然后就看到秋铃脸色有些僵硬,那时纪韶和段斐都在,听见这话都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被这么盯着的顾宛宛眨了眨眼,“我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吗?”

纪韶放下算盘,“也不是不可以。”

段斐面露深沉道,“也对,又不是和青姐打。”

正好四个人足够成一圈,顾宛宛想起他们之前的话,不由得好奇道,“你们之前和青姐打过麻将啊。”

总是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纪韶简洁二字道,“打过。”

麻将这东西在上海几乎有点钱的家里都会玩,所以也曾经在颜家楼里风靡过,虽然不敢赌钱,但楼里许多人都挺喜欢的,能打上一天。

后来某次被颜凤青撞见了,他们那时年轻心虚,还以为青姐会生气,谁知颜凤青却道,“陪我打几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