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皇嫁童养媳 度年 3250 字 5天前

他似明白我的眼神,扯着衣服说:“告诉你哦,我这衣服是师父让人特别定做的,不怕脏不易破。”他使劲地掏着背心棉袄上的口袋,不断地从里面拿出各种我不知名的中药材碎末。这些药材碎末被一根根细小的白绳子绑着,绳子末端吊着一小块刻着中药材名称的薄薄木片。

他拿着绳子的中部,让各种药材碎片呈现在我眼前。小木片在他左手里不断地摇曳着,发出悦耳清脆的叮叮声,与窗外北风的呼呼声遥相呼应。地上的雪让阳光特别的干净透亮。阳光通过窗外洒在他灿烂的笑脸上,让我有一种时间停止流逝的错觉。即使过了很多年,仍让我经常想起那个沐浴在晨光下的男孩冲着我大笑的场景。

他右手向棉袄的右下角最大的口袋里一淘,取出一本小册子看了一会,指着一小块灰白色的切片说:“看到没,这是白芍。其味苦,酸,微寒。归肝经。具有平抑肝阳,养血收阴功效。主治……主治……”他语不达意,又开始翻看起小册子。

绿丫找到插话的机会,忙说:“三少爷,少夫人再不喝药,药真的凉了!”

“哦,你先喝药。”他侧身让开,把药材对着小册子,一个个小心地放回口袋里。看来他的天资并不是很好,却是个好学之人。

我闭上眼睛,不顾绿丫的反对,憋着一口气把药当水全喝下去。浓药见底,缓气后药味上冲,苦味让我差点厌吐。

绿丫见此,要喂我蜜饯,他不许,拿起一旁盛有温水的杯子递到我面前说:“蜜饯太甜对牙不好。用这漱口就不苦了。”

漱完口后,我对他感激地笑笑,这时外面一阵吵闹,陪嫁奴仆没拦住罗氏,让她冲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北周宣帝宇文贇五位皇后为:杨丽华、朱满月、陈月仪、元乐尚、尉迟炽繁。宇文贇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抢别人的老婆,开创了一帝五后的“壮举”。

注2:王谊的正室姓氏正史无记载,为随意所取,若野史有载,欢迎留评补充。罗氏疯癫之事为乱编,无史可证。在历史上,王谊的正室也许是个好人!

注3:按照推理,王谊很有可能是十分礼待杨阿五的,当然也有可能像文中说的那样。

注4:王奉述就是后面的柳述,他就是男主。并不是设定什么“叔嫂恋”,这时他们还是小孩恋个啥。他们长大后各有身份,女主也是单身了。想剧透百度女主的名字就可以查到很多了。毕竟女主在历史上留名了。

☆、第003章 王家三少爷

陪嫁仆人入内欲拦住罗氏。罗氏把身后的人推倒,大喊:“我没疯!我好着呢。”她转头看向我,笑着说:“阿五,我的好儿媳。真是委屈你了。哎!我对不住你。”

这时的罗氏若说她疯魔却懂得道歉,若说她正常她却不懂体谅病人非要硬冲进来。

看到她来,我额冒大汗,紧张地抓着被褥。绿丫护在我身前,一副面临大敌的模样。

罗氏说着便向我走来,王奉述知道她的情况,双手伸开把我挡住:“干娘,你别过去。”

罗氏看到他后又惊又喜:“奉年,我的好孩子,你回来了。娘好想你啊!”

王奉年是罗氏已过世的第二个儿子,比王奉述大上一两岁,死因不详,府里的人都忌讳谈论此事。

再次上前的仆人没抓到罗氏。王奉述引开扑向他的罗氏,拉开我与罗氏的距离,边走边说:“干娘,我不是二哥。我是奉述。”

他见门边上堵满了焦急欲冲过来的仆人,脚步一换,向窗边走去。

罗氏闻后突然大受刺激,追着他大骂:“原来是你这小兔崽子。当年你干爹看你长得像年幼时的奉年,好心收留了你。谁知你是个狼心狗肺。”

王奉述跳窗而逃。罗氏在窗边张牙舞爪,继续骂道:“定是你加害了奉年,欲取代他在府里的地位。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想都别想!”

王奉述的声音从正门外传来:“我没有!干娘,你不能因为我与二哥长得像便诬陷我!”他话锋一转对着门内听到王家辛秘怔住的仆人呵斥:“你们还杵着干嘛,快去抓住干娘,不然一会她更疯了。”

绿丫是一等丫鬟,对他们这些三等仆人有命令权:“还不快去!若少夫人再出事,你们等着被收尸吧!”

绿丫这么一说,众仆皆打了个激灵冲向罗氏。一会后,罗氏四肢分别被众仆抓住动弹不得。她只能“啊啊”乱叫。

她毕竟是王家主母,仆人们不敢对她过于动粗,若是其他人,早就被打晕于门外。这也是她屡次能冲撞到我的原因。

王奉述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拿起茶几旁用于赏花的菊纹青瓷,对众仆说:“闪开!”

“砰”地一声,罗氏便被他手里的菊纹青瓷砸晕摔倒在地。

这一幕巧好被赶到此处伺候罗氏的王婆子看到。王婆子态度不善,大声说:“三少爷,你怎能如此对待夫人。她虽不是你的亲娘,但对你有养育之恩。”

王奉述对着奔过来抱着罗氏的王婆子说:“不把干娘砸晕,那你说该怎么办?别忘了那谁……”他看向我,指着我说:“她还病着。府里的人又不敢对干娘动粗,那只好我来做这个恶人。”

王婆子说不过他,生硬地说:“不管怎么说,你对夫人动粗就是你的不对。”

王奉述的小脸垮了下来:“那好吧。你先带干娘下去。我去跪祠堂,等干爹回来,我任他打骂便是。”

他对着我挥手:“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我挣扎着坐起来,不顾声音的嘶哑,对着迈出房门的他大声说:“谢谢你!我会和公爹解释,为你请求的。”

王婆子见他远去,哼哼两声说:“王家祠堂也不是你能跪的!”

绿丫替我回答:“王婶慎言。你没看好夫人,让少夫人受寒。这笔账我们还没跟你算!”

“对,王婆子滚出去!滚出去!”众仆争先恐后地叫喊。他们知我出了此事,迟早会传到母亲的耳中,定免不了受罚,都希望将功补过。他们不敢对罗氏如何,但王婆子他们还未放在眼里。

王婆子气煞却不敢发作,命令伺候罗氏的其他仆人把昏倒在地的罗氏抬下去后,居然真当我们的面,贴地滚起发福微胖的身子,直至门栏边上才停下,接着双脚一前一后地挪出房门,而后才慢慢爬起来拍拍衣袖面不改色地走了。

看她真是滚了出去,众仆人吐了一口恶气,忍不住掩嘴轻笑。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心想王婆子怕受更严厉的责罚,所以才先自罚。只怕她心里是恨透了我们,会暗中使坏。

绿丫让众仆散了,似明白我的烦恼,待他们走后,对我说:“少夫人别担心。”她压低声音:“只要待老爷登基便不惧这王家人!”

我应了一声,吩咐绿丫在公爹王谊回府后替王奉述求情,不久抵不住药效沉沉睡去。

母亲知道我受寒,在百忙中抽空过来,见我好了大半才放下心来。她惩罚了部分仆人,让他们受了些板子,更换一些利索的人手。绿丫因我求情得以轻罚,扣了三个月的月钱。

母亲对我说,她没有告诉父亲这事,免得现在繁忙的父亲牵挂我的安危。若父亲因此夜不能寐怕是会累坏身子。

公爹王谊见母亲对我疼爱,一改往日的怠慢,令人打了王婆子二十大板,其他伺候罗氏的仆人各打十大板,加多人手禁足罗氏。

第二日,我见到了王奉述。他虽对我侃侃而谈,但眉宇间隐藏了愁苦。我无意中瞥见他衣衫袖下的鞭痕,担心地追问:“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