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门外守夜的丫鬟仆人,听着里头不间断的声响,面红耳赤。

天渐渐泛白,才听见里面叫水的声音,贵富让人早已烧了几轮的热水,着人提进去。虽然知道自家公子对郡主的心思,也万万没想到竟能失控成这般模样,咳咳,不知郡主今日是否还能爬起来。

清理完身子,收拾好床榻之后,霍菡嫣早已累得昏睡过去,只有薛严仍然不知倦怠的浅啄着她的眉角、鼻梁、嘴唇、脖颈,满眼都是餍足。轻轻揽着她的身子伏在他胸前,感觉她无意识的蹭了蹭,口中还在念叨,“……夫君,不要了。”

薛严抚摸着她的头发,唇角微勾,紧了紧手臂,阖上双眼一同睡去。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脑子似乎有些懵,眨巴眨巴眼睛意识才回到自己身上,仿佛不停的练了好几天的武功,全身酸疼。昨夜的种种场景瞬间侵上来,顿时红霞满面,那人怎会毫无节制!今日清晨还要向国公请安,最迟午后还要进宫的,可是现在便是想撑着床起身都做不到,该怎么办?

正想着,薛严便端着清粥从外头进来,看她已经醒了,便迅速放下东西,走上前来。将她扶起身,揽在胸前,“很疼?”今晨清醒后,看她一身的青紫,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明明答应长姐别太闹腾,谁知一碰到她的身子便难以自持,那般销.魂.蚀.骨的滋味,便是圣人都抵不住。

霍菡嫣羞愤得用眼睛刮了他一记,“明明都说……”话一开口便发现声音嘶哑,喉咙还有些疼。“怎……”难道是昨夜喊得!

身后的薛严却在没心没肺的笑着,“喝些热水,歇息一会儿便好。”

“那请安怎么办?”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魏国公他们定然等了很久了吧?

薛严轻柔得啄着她的额发,“不必去,国公府从来不兴这个。”

虽然霍菡嫣疑惑,却也是聪明得未曾开口,国公府的事,过些日子再问也不迟。

所有皇亲在成婚第二日,午后都必须进宫,给太后、皇上请安,以此表达对皇家的感恩。当薛严携着霍菡嫣进宫后,在永宁宫前巧遇已请安出来的凌云琮与他的世子妃,彼此拱手当是招呼。霍菡嫣待他们走远,才疑惑的看向薛少宸,凌云琮的脸上虽然沉寂却透着一丝喜意,可世子妃虽然笑着,可却是含着哀怨。这并不像昨日刚完婚的夫妻,薛严轻靠在她耳畔,细声说道:“他们还未圆房。”

“你怎会知道?”莫非他有看出这种事的能力。

薛严带着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意,揽着她进入宫苑。太后倒是一日往常的慈祥,照例赐下一对鸳鸯佩。再到承乾宫拜见皇上,然皇上却是随意多了。看着霍菡嫣的不正常的模样,戏谑的凝视着如今一脸满足又得意的薛严,听说昨夜国公府闹腾了一宿,今早连给国公敬茶都未去。

“菡嫣婚后,当真是长大了。”永泰帝欣慰的笑着,“方才贵妃还对朕念叨,说少宸得了个才貌具佳的好媳妇。”

霍菡嫣听着皇上的深意,哪能不懂。随即福身,“菡嫣心里也正想着娘娘,这便打算过去请安。”

“嗯,去吧。”

待她缓步离开承乾宫,永泰帝才看向略显担忧的薛严,“听说早朝过后,国公在府里发了通脾气。”

“这些小事,劳皇上挂心了。”

永泰帝忧心的说道:“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这般让菡嫣将来如何在国公面前自处。”

“哼,他如何想是他的事,菡嫣是我的妻子,与他有何相干?!”薛严眉目挑高,口吻带着冷傲。“况且他今日本就存了心刁难,我又何必带着菡嫣,去受那份气。”

永泰帝叹息的看着他,如今没了官职,倒更是肆意。

……

“郡主!不可以。”

“死奴才给本郡主滚开——”

身后传来的略微杀气和喧闹声,让行至御花园的霍菡嫣停下脚步,皱眉转身。果不其然,此时淑仪郡主正握着长剑,站在远处,怒火朝天的盯着她,却被身旁的侍卫将她拦住,侍卫腰间别着空的剑鞘,正欲夺取她手里的利器,可大概因着男女之别、尊卑之分不敢僭越。

“淑仪郡主这是想做什么?”这般模样,是打算朝她动手?

“当然是除了你这种,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淑仪郡主满目通红的盯着她,手肘往侍卫胸前击去,只见侍卫被击中也丝毫未动,趁她盛怒之时,将她手中长剑夺下。淑仪郡主骄横的甩了侍卫一巴掌,“放肆!”

侍卫脸色显出指印,却仍是面不改色半跪下,“郡主恕罪。”

“呵呵,本郡勾.引了谁啊!”霍菡嫣忍着周身的酸涩,冷笑着走上前,“本郡主与夫君定情之时,淑仪还在不知哪儿玩丢手绢呢!”见她一脸不信的愤恨,毫无理智的模样,也不打算与她争辩多言,“怎么?想杀我!”

☆、55|4.18

“你少得意!”淑仪郡主也知道此刻侍卫在旁,不可能真的下杀手,不过总有一日定要让霍菡嫣落入自己手里,到时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目光骄横得一撇,转身离去,后头的侍卫也紧紧跟着,深怕这淑仪郡主在宫里闹出什么乱子。

霍菡嫣皱眉摇头,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沦落到成为别人口中抢人夫君的女人,真是不知所谓。这淑仪郡主见过薛少宸几次?怎么会怨愤成这般模样,是不甘心还是当真种下情根。想着心中便暗暗咬牙,薛少宸这个祸水!回去定要找‘珏’要个面具,替他将脸给遮起来。

“请贵妃娘娘安。”

霍菡嫣到重华殿时,薛贵妃正在院子的梅花树下作画,桌上的香炉散着让人心神安宁的水沉檀木,素手在宣纸之上浮动,透着点点光泽。

“菡嫣,快过来。”素手执笔而落,画已渲染纸上,唇边勾起明媚的笑容,抬首看着她。“看看画得如何?”

霍菡嫣起身上前,见宣纸之上,乃是一对白首夫妇相携寻梅,梅花宛如雪天中万物萧条的勃勃生机,随即笑道:“娘娘这幅图,在意境而非笔墨,画魂已出,自然极好。”

“那你觉得应该题上何字才恰当?”薛贵妃从未听到过如此评论,颇觉新鲜,便将手中之笔递过去,示意让她在画作上题字。

霍菡嫣福身,“菡嫣不敢。”在画作上题字颇为讲究,一般都是作画之人的长辈或者至亲挚友才有此资格。

“如今你已是少宸的妻子,与我乃是至亲,便随意些。跟着少宸,私下里唤我一声长姐便是。”薛贵妃将笔放置在桌面上,站在一旁。霍菡嫣见此情形,也只得上前握起笔,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词句,思索片刻之后,在画作上题笔写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薛贵妃看着画中的娟秀小楷,笑意更浓,“好一句执子之后,与子偕老。”

“菡嫣鄙陋,只得借前人诗句,还望长姐莫要见怪。”看着这幅图,脑子里第一反应便是这句,之后想了许多,也觉得就它最契合画意。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若是一生能以此结尾,倒是极美。”薛贵妃眼中露出一丝怅然,让宫人将画卷拿下去裱起来,再让子滢沏茶上来。“坐。”

毫不意外,又是望君含仙。犹想上次来此地之时,乃是贵妃借话询问和告诫自己,如今倒是自在得多了。

“听说少宸将母亲当年的别院,整理了出来。”薛贵妃含笑说着,眼中透着追思之情,“当年入宫,我便将母亲的那栋院子的地契交予了他,还以为他不会想用。你们是不打算常住国公府,另辟别居?”作为长姐,还能不清楚自家弟弟的心思?多半是不想菡嫣扯进国公府中的破烂事。

霍菡嫣也不否认,坦然说道:“夫君的确有这意思。”想着薛少宸与魏国公微妙的关系,心中也不禁疑惑,也想趁此机会问问。“夫君与公公之间,似乎有些……”

“怪怪的?”薛贵妃接口,直接点明。语气中透着对此事的些许嘲讽,看着她认真的问道:“少宸他并未将原因告知与你?”

霍菡嫣摇头,眸中显出疑惑之色。“我并未询问过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