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什么!”柳氏惊怒交加,忍不住拍桌而起。

黎酥点头:“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搜女儿的房间。”

柳氏还真有这个心:“那我就……”

她还未说完就见黎酥仰脸对齐氏道:“奶娘,你帮我去告诉父亲,就说昨夜将我掳走的那个酒鬼身上有抢我的五千四百两银票,让父亲快去抓他拿回银票给母亲用。”

柳氏一听吓了一跳,忙阻止:“不可不可。”

黎酥回过脸看她,奇怪:“为什么不可?母亲不想找回那五千四百两银票吗?”

她怎么不想!她做梦都想啊!但这五千四百两是她舍不得自讨腰包从公账上挪出来的,如今说丢就丢再让黎庭远知道,她还不得被扒了层皮去。

这缘由她又不敢说出来,柳氏只好干笑着打了个哈哈过去也不敢再搜黎酥屋子,问清了那酒鬼醉倒的地方带着婆子气势汹汹的出去了。

待这一众人等都退了个干干净净,齐氏忙拉起黎酥上上下下的看,惊魂未定的模样:“姐儿可还好?那酒鬼可曾……可曾……欺负姐儿了?”

见她竟是吓的手都颤了,黎酥忙回身抱了抱她:“没有的事,我是骗她们的,奶娘怎么也信了?”

闻言齐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还是不解:“不是酒鬼,那掳走姐儿的人是谁?”

“他啊!”黎酥笑:“他是我的夫君。”

齐氏愣了:“姐儿的……夫君?”

黎酥点头跟她解释:“奶娘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猎户吗?”

“记得记得。”齐氏点头:“姐儿说的时候老奴还觉得那后生是个好人……”说着她忽的反应过来:“这猎户就是姐儿说的?”

黎酥颔首,笑道:“奶娘不是说要给我寻个可靠忠厚的后生吗,我自己找到了呢。”

齐氏听的愣了好一会儿,才拉过她的手苦口婆心:“听姐儿说的倒是个不错的后生,但谁晓得他是不是看姐儿生的貌美装出来的好样子,你看他昨晚竟还干出那样的事!”

这般说着越发的不放心:“不行!这是可一辈子的事啊,姐儿可不能冒失,一定要让老奴帮姐儿相看相看才行!”

黎酥听的连连点头,附和:“恩恩不能冒失不能冒失,定要给奶娘相看相看。”

她乖巧,齐氏当真是打心眼里都是喜爱,见她眼底还有青色忙去收拾了床铺服侍她睡下。

黎酥下半夜才睡,早上又被那汉子喊起来吃饭再是应付黎庭远和柳氏,这番折腾来也是困极了,躺下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睡却是睡到了晚上被那来来回回的众多脚步声吵醒。

虽被吵醒,但睡了这么久黎酥的精神却是很好,下床推开前窗,外头是十几个婆子分成了两队在来回走着巡夜。

原来因着黎酥被劫一事,黎庭远当真是怕了,亲自督促其府里的安全起来,不仅锁了后门且晚上还让婆子不断在府里走动巡夜,很是谨慎。

又因黎酥既回他便也不再关心黎悦卿,训回了前来求助的柳氏,现下也就只有府衙的人在搜寻了。

黎酥也并不关心,搜到了,无非狗咬狗,她人设在也不惧指认;搜不到,那就看那黎悦卿自己的造化了。

巡夜的婆子走动声太大,黎酥再没半点睡意关了前窗又返身开了后窗趴上去。

她这个木香园在府中最深处,这后面就是高墙和一些没人侍弄而长的有些杂乱的花草,府里的灯火都照不到这来,好在还有月光才使得这里不甚阴沉。

黎酥伸手出去折了朵夕颜花回来,无意识的在眼前晃了晃,府里这般严密,她要出去怕是要再等几日了,就是不知那汉子会不会着急。

夕颜花晃动间,余光里有人从墙头上翻了进来,那样高大的身躯落地却没有丝毫的声息,黎酥晃着夕颜花的手顿住了,眼睁睁看着那人快步朝她过来。

月光下,他渐渐走近,能看清他的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很是刚硬的长相,再配上他那高壮的身躯很是有些压迫感。

他也看见她了,原本严肃板正的脸上立时就带了笑,几步跨到她跟前,什么也不说只是望着她笑。

看他这傻样子,黎酥也忍不住笑,拿自己细嫩的手指戳他坚实的胸口:“现在府里戒备的这样严,你还敢来?不怕被人抓住?”

“不怕!”那汉子摇头,大手裹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递了个小食盒给她:“这是我跟岳阳客栈的师傅新学的,你尝尝。”

大半夜翻墙进来给她送吃的?这莽汉!

黎酥打开食盒愣了下,里头只有一道菜或者说是半个菠萝。

这半个菠萝里的肉却被人挖走形成了个空壳容器,如今里头被一个个晶黄透亮的小丸子和葱翠的青椒以及炒过的菠萝肉块填的满满的。

当真是好看的紧。

黎酥看的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个丸子咬进口中立时就眯起了眸子,那是肉丸子却不止有肉味还有菠萝的清香和酸甜,这般混在一起竟比那只一味的甜还要好吃百倍。

“这叫什么名字?”

“菠萝咕噜肉”方青山见她喜欢吃自己也高兴却是不敢多呆,摸了摸她的头嘱咐:“回去慢慢吃,我明晚再给你做别的吃。”

那人儿点头又捏了一颗,却不吃只含在口中,忽的踮起脚尖倾身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的低下了头,喂上去。

这妖精!

那汉子反应过来立刻就要擒回去,可那妖精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又滑了出去,俏生生的站在屋内:“明天咱们回家。”

那汉子不妨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黎酥笑,又重复了一遍:“明天咱们回家。”

那汉子才终是反应过来,一双虎目似比月光还亮,长臂一伸就握住了她的腰想将她往外头带,黎酥忙拉他的手:“是明天!不是现在!”

那汉子高兴的胸膛不住的起伏,顾忌着现下的环境不敢大声,只重复:“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