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又嘿嘿傻乐的。从前从没这样过……”她一把拉住沈沅钰的手:“钰姐姐,你说我二哥会不会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了?”
沈沅钰:“……”大半夜不睡觉,偷偷跑到沈府里来和她说一些风话,庾璟年的脑子是有点不清醒了。
不过心窝里隐隐升起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又是肿么回事?
再说郗杰回到家里,不敢隐瞒,将长沙王府的事与陶氏说了,并且表示愿意娶沈沅珍为妻。那陶氏本来对沈沅珍有几分好感,这一下子也荡然无存了:“他们沈家到底养的是什么姑娘?要不就是命硬克夫,要不就是狐媚不知检点,这样的儿媳妇娶回来怎么了得?”
郗杰害怕郗檀惩罚他,本来想着将上床的责任全都推给沈沅珍和长沙王府,可是因为自己写的一份保证书给了沈泫,又怕他拿着这个东西生事,只好含含糊糊的,说的语焉不详。
陶氏作为母亲,儿子虽然混蛋的掉渣,可在母亲的眼里却仍是天下最好的孩子。因此她不觉得是儿子做错了,反而一心一意地觉得,是沈家的四小姐故意勾引郗杰,以求嫁到郗家成为宗妇。
对沈沅珍的那点子好感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真相了。
这件事陶氏自己也不敢自作主张,便将这件事告诉了郗檀。
郗檀就比较客观了,听了这事儿,首先想到子的儿子名声狼藉,看见漂亮的姑娘就拔不动腿,叫人将郗杰拉出去打了十板子,然后才问他是不是他一时精虫上脑,干出了这样人神共愤的蠢事。
郗杰稀里糊涂的也说不清楚。郗檀心里就微微生了疑心,叫了太医来给他把脉,因为沈泫给他下的药分量很轻,太医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郗檀只好又去拜会沈弘,委婉地将这件事与他一说,最后表示,现在大错都已经铸成,郗家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能不能把儿媳妇换成四小姐,大家一床遮羞被,把什么都遮掩过去。
沈弘火冒三丈。
他并没有立即答应郗檀,而是说要问问小二房和小四房的意思。
送走了郗檀他就将沈晖、湖阳郡主以及沈泫、沈沅珍全都提溜到了北望斋。
沈弘冷冷地看着沈沅珍,目光冰冷,满脸的厌恶,“说说吧,你在长沙王府都干了什么好事?若不是郗大人今天来告诉我,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丢尽了沈家的颜面,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祖父,不是那样的!”沈沅珍被哥哥出卖,委屈的要命,没想到一向疼爱她的祖父说出这样的话。
沈泫连忙道:“这件事和妹妹没有关系,都是郗杰那色胚,多饮了几杯,才闹得这样不堪收拾,妹妹也是受害者,还请祖父给妹妹主持公道。如今她和郗杰已经……再嫁不得旁人了,就请祖父做主,将妹妹嫁到郗家去吧!”
“都是郗杰的错?”沈弘使劲儿一拍桌子,“你以为你祖父是老糊涂了不成?堂堂长沙王府,婢女仆从如云,若不是有心人刻意安排,郗杰怎么能找到四丫头换衣裳的所在。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四丫头和郗杰怎么能够成其好事?”
沈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沈弘的话音刚落,就有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有一条白绫,一杯酒,还有一把剪子。
沈沅珍已经吓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了。
沈弘道:“我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你们小二房所为,还是你们被长沙王府那一家子给算计了,事已至此,我是绝不会让四丫头嫁去郗家的。”
沈沅珍嘶叫了一声道:“祖父!”
沈弘摇了摇头:“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你立刻自裁,只要你死了,自可堵住悠悠众口。这白绫和毒酒,你可任选其一。第二,我可以留你一条活命,但是却要将你送出建康城去,在郊区的定心庵,将你剃度了,皈依佛前,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