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2 / 2)

七月抿了抿唇,“他……他像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异常。”

越是平静,越是暗藏汹涌。

夏钧尧伸手拿出怀里的龙王令,交给七月,“调动御林军,将皇宫增加巡视,派一支分队,每隔一个时辰在京城巡视一遍。”

七月接了龙王令,“是。”

待七月退下后,夏钧尧转头看向阮半夏,都整整七天了,阮半夏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吃也吃的少,就连房间都不出了,每天都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肚子发呆。

夏钧尧心里很担心,他害怕阮半夏沉浸在悲伤里,永远都出不来。

“夏夏……”夏钧尧伸手拉住她,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京城马上要动荡了,你就在太子府里,哪也别去,嗯?”

阮半夏低着头,眼神涣散,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夏钧尧的声音一般,只是安静的坐着。

夏钧尧垂下眼睑,自嘲的笑了一声,“这话很多余,是吗?”

现在的阮半夏,别说出府,就连下床都不下了,又怎能没事出去?

夏钧尧站起身,让紫月和明月守在房间外,他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阮半夏一眼,抬起脚走了……

御林军一旦开始巡视京城,对客栈严密排查,魏经年就更坐不住了。

丞相府,魏经年听着属下汇报,说今日被赶出京城的人不下百人,他的手在桌上倏然握成了拳,“夏钧尧动作还真快!”

“丞相。”跪在地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普通的老百姓衣裳,可他精健的体魄让人一看就知道,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一个常年习武的练家子。

“我们的人,已经差不多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城外,就连兵器也随着马车运了过来,你看……什么时候动手?”

“什么时候动手?”魏经年冷哼了一声,“夏钧尧的软肋在哪?”

那人愣了一下,缓缓道,“太子妃!”

“这就对了!”魏经年站起身,摊开纸,拿起毛笔就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下去。

将奏折写好以后,魏经年将奏折递给了自己的侍卫,“将这个传上去。”

侍卫拿着奏折转身就走,魏经年却还觉得这样不够,阴险的弯了弯唇角,“把夏钧尧逼到绝望的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翌日,以魏经年为首的二十四位大臣,同时写了奏折,肯定皇帝以国家社稷为重,给太子纳妃。

他们很是贴心的,连那家有女,年芳多少,擅长什么,全部写了进去。

皇帝看着那一堆奏折,很是头痛!

如果换做别人,纳妃的事,他只要一道圣旨便行了,可偏偏这个夏钧尧……

“福公公,去请太子来御书房。”

福公公抬起眼眸看了皇帝一眼,心里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特别是皇帝那一脸凝重的表情,这件事看来还不轻。

他才转身出去没走多远,皇帝又叫了另一个太监过来,“去把太子妃请到后宫去。”

末了,他还故意嘱咐了一句,“注意,一定要避开太子,决不能让太子知道!”

在御书房又坐了片刻,皇帝算了算时间,站起身,抬起脚走出了御书房。

夏钧尧倒御书房的时候,里面除了内侍,并没有皇帝的身影,他转身,问福公公,“父皇叫我来是何事?为何不见他人?”

福公公干笑了一声,“太子殿下切莫着急,陛下想必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吩咐咱家在这里陪着太子殿下,等他一会儿就来。”

夏钧尧倒也没有想太多,福公公伺候他坐下,又有宫女端来茶水和点心,他便耐着性子等皇帝。

而皇帝从御书房出来以后,直奔后宫。

他才刚刚走进院门口,就看见阮半夏没什么精神的从另一边被丫鬟搀扶着走了过来。

皇帝定定的看了阮半夏两眼,抬起脚走了过去,“丫头,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阮半夏礼貌的拂了一礼,点点头,却没吭声。

皇帝叹了口气,尴尬的笑了两声,“好了就行,来,随朕进去,静妃给你做了好吃的点心。”

与阮半夏走进去,静妃一见皇帝和阮半夏两人来了,便把他们迎了进去,本以为皇帝又是叫阮半夏来打牌的,可刚刚进去坐下,皇帝就对她下了逐客令,“静妃,你且出去走走,朕与丫头有些话要说。”

静妃也是个心里通透的主,她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也没敢走多远,就是和宫女们在院里修剪着花草。

“丫头。”皇帝坐在主位上,抬眼看了眼阮半夏还是没有血色的脸,虽然心里不忍,但还是不得不开口,“朕这些年愈发感觉身体不行了,老了,说不定哪天,朕就这么去了,你知道,朕现在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吗?”

阮半夏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连勉强应付皇帝的话都没有一句,安静的坐着,不发一言。

皇帝早就听说了阮半夏现在的情况,他也没奢望阮半夏能给自己什么回应,继续道,“朕最不放心的就是尧儿。”

他落寞的叹了口气,“要说,这以前,有你在尧儿身边,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可现在……”

瞄了眼阮半夏的肚子,皇帝的脸愈发难看了起来,“朕也知道,你和尧儿的感情,所以,朕今日支开了尧儿,只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事。”

绕了半天,皇帝都还没绕到正事上,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窘迫。

狠心的咬了咬牙,他沉声道,“尧儿现在还年轻,又是未来的皇帝,太子府里只有你一个太子妃,朕琢磨着,还是要给他纳几房侧妃。”

他说这话的时候,阮半夏总算有了点反应,唇角轻轻的勾了勾,有些嘲讽的意味。

皇帝看见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丫头,你不要怪朕,朕也是没有办法啊,尧儿这个太子当得不容易,你也要心胸开阔的,为他想想啊。”

看见阮半夏嘴角的弧度愈发深邃,皇帝破罐子破摔的说道,“不能说你不能怀身孕了,还不让尧儿和别的女儿生吧,他怎么也是未来的皇帝,怎可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