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和范洲这次把你伤成这样,她能不急眼吗?”
“我跟你说,要不是那姓高的现在不在这儿,我估计她能直接活剥了他的皮!”
余刃半晌没有说话,微蹙的眉眼却渐渐舒展,漫上一抹笑意。
“确实没白养。”
“可不是,这么多年我都没见她气成这样过,随时都能亮爪子挠人似的。”
“亮什么爪子?”
厚重的帘子被掀开,宁玥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周老八赶忙闭上了嘴,退开一些指着余刃道:“他醒了。”
醒了?
宁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见到余刃已经醒来,正勾着唇角笑看着她,虽然面色苍白双唇也毫无血色,但好在一直紧闭的双眼已经睁开,露出一抹神采。
“余大哥!”
宁玥惊喜地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将放着药碗的托盘交给周老八。
“怎么样?头晕不晕?伤口疼不疼?”
她说着摸了摸余刃的额头,眉头不禁微皱:“还有些烫……”
余刃之前出现了一些发热的症状,宁玥知道这怕是伤口要发炎的征兆,如果控制不好,即便止住了血也没有用,一样会要命。
她那个时候无比后悔只跟着程文松学了炮制药材和一些简单的针灸,没学把脉。
不过好在平康城里也有大夫,能够将具体的脉象和症状告诉她,她只要按照大夫说的这些对症配药就是了。
也多亏无论是程伯还是程文松这些年在教导她的时候都毫无保留,加上她学的又认真,脑子里别的没有,好方子倒是一堆,随便拿出一副都是别人求而不得的。
余刃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最危险的两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没事,”他哑声道,“休息几天就好了。”
宁玥却没有他这么乐观,或者说不敢乐观,生怕一放松警惕他就又烧起来了。
她从周老八手中端过药碗给余刃喂药,余刃倒是没反对,一口一口把药喝了。
但是等她要给余刃换药的时候,余刃却不同意了。
“让你周大哥来就行,你……出去玩儿吧。”
他如是说道。
“玩儿你个头!”
宁玥瞪着眼睛回了一句。
要她说多少次他们才能明白,她真的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别总是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跟她说话!
“你这两天的药都是我换的,伤口也是我包扎的,该看的我早就看完了,难不成还要把我眼珠子挖出来吗?”
余刃张着嘴看了她半天,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周老八。
周老八耸了耸肩:别看我,都跟你说了这小祖宗最近脾气大了,我可不敢惹。
“周大哥,你还愣着干吗?把他扶起来啊!”
宁玥皱眉道。
周老八诶了一声,赶忙将余刃扶了起来。
余刃:“……小玥,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子吧?”
“记得。”
宁玥边说边继续解他的衣服,动作利索半点儿停顿没有。
余刃浑身无力,也没办法阻拦,但还是忍不住念叨她几句。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什么叫……该看的早看了……让人听到了,该怎么想?”
他失血过多,说话都费力,这么长的句子喘了几口气打了好几个磕巴才说完,等他说完的时候衣服都已经被脱下来了。
宁玥扯了扯嘴角,将沾满血污的布条解开扔到一旁。
“实话实话都不行啊?看过了就是看过了啊,我还知道你有两块儿胸肌六块儿腹肌呢,怎么着?有本事打我啊!”
说着把装着自己门牙的荷包往旁边一拍。
余刃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气的脑仁儿疼。
偏偏这丫头说完这些还不算,又冒出几句。
“我不止看过你,还看过大熊呢!”
“他救你的时候把衣服脱了,我也看到了啊,你难不成还有为这个去罚他?”
“还有还有,我小时候头一次去校场,满校场都是光膀子的男人,我全都看过了!你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罚一遍?”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