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主子为何要这样待她?
若是厌恶,大可以从入府那日就断了她的念想,为何要拖上几日,再给她难堪?
回想起那晚,主子说要来,似也是临时起意的。
许氏一时疑心,是她做了什么让主子不喜的事儿了?
那夜,许氏对宫中派来教导姑姑说了慌,呈上了那条造了假的白喜帕。她何不是在自欺欺人?就是不为了活命,她又哪有脸面说实话呢?
教导姑姑将睿王府的情况上报,把白喜帕呈到刘妃面前,刘妃只往帕子上扫了一眼,便让人退下了。
午时,她将下了早课,前来问安的景鉴留膳了。
自从圣上入宫后,刘妃便少有机会与儿子相见,当今也不喜让皇子与宫中的母妃有多瓜葛。这一回,她大着胆子留膳,也是为了向儿子通报睿王景誉的情况。
二皇子景鉴与三皇子景誉是一同封的王,景鉴称号为贤王。
景鉴对此不喜,贤王,是让他学着做个“闲”王吧?
可他偏偏闲不住,往景誉府上送通房丫头也是他怂恿刘妃这么做的。
“鉴儿,你说那丫头真得了景誉的欢心?”
“不见得。”景鉴对他这个三弟多少有些了解,景誉一向洁身自好,能碰这个丫头多少还是碍于是宫里的赏赐,若说对一个通房丫头交心,还为时过早,“虽说,那丫头不一定能起到何大作用,但有个眼线总归是好的,也能让一向密不透风的睿王府多条裂痕。”
“那可要让随身伺候的姑姑给她……”
“不急,让她与老三熟路一下感情再说。”
“也好。”刘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鉴儿,那下一步,母亲该怎么做?”在计谋上,刘妃对儿子是言听计从的,也是十分信任的。
“母亲,父皇之前在寿宴之上,提到了盐道之事,可否帮我探探口风?”
为扩大自身势力,广为交际,景鉴每月的那点俸禄根本不够用的,各地的孝敬他也是吃的。尤其是盐道这一路,都是肥差,每一笔“进贡”均数目巨大,若有消息,他便要想方设法保他们一保。
刘妃还未开始行动,转日,身边的小太监一路慌慌张张的摔进门来,说是贤王爷在朝堂上被圣上斥责了,停了手头儿的差事,勒令闭门反省。
与此同时,睿王得令,外派到金涎寺修志立碑。
当今将这两位皇子一贬一放,倒有些耐人寻味的地方。众人观戏,各自猜想。
得知主子要远行,许氏的心中还是期盼能在临行前见他一面的。
她身边的紫鸢姑姑从宫中回来后愈发的对她笑脸相迎了,似是她做了天大的好事,主子为出门做准备的消息一在府中传开,姑姑便左右打点,直到主子离开王府,也未来看上许氏一眼,紫鸢姑姑才一脸的失落,不禁发问:“想不通啊,主子与您也算是新晋之好,怎么出门前也不来看望姑娘呢?”
“许是时间紧,赶不上吧。”许氏在一旁穿针秀帕,说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