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默默在心里叹口气,她是不可以不理季默生,可他们男人自有一套来往应酬的方法。
她拖住陆致远,不准他去,等同于让他丢脸,他会在朋友圈里抬不起头来。
夏澄扣紧他的手,在他耳边说:“没关系,也许人多才好玩呢。”
陆致远凝视她,给她一个很奇怪的笑容。
夏澄一直到坐进房间里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他那个笑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人大部分是有背景的公子哥儿,也有几个是白手起家的大老板,但有一个共同特色,现在陪在他们身边的女人,都不是他们的妻子。
夏澄能理解陆致远为何觉得难堪,要不怕她会把他想成跟那群男人一样,要不就是怕她认为,自己跟那群女人没什么不同。
其实他是多心了。
她在前世早被训练得百毒不侵。
老苏恒就算当着她的面,搂着女人走过去,她亦能面不改色。
当时记者会完后,她会那么愤怒,只是因为她伤心,他最终还是欺骗了他。
但那已是过去的事,幸好,一切不堪,都已成为过去。
陆致远紧紧地搂住她不放,彷佛只要稍微放松,她就生气地站起来离开。
“喂,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夏澄看着他笑。
“你不生气吗?”声音太过嘈杂,他不得不贴在她耳边说话。
夏澄摇头。
陆致远愣了愣,她不生气,他怎么反倒更有股说不出的失落感。
过了一会儿,有人起哄陆致远是妻奴,硬是把他拉去牌桌上,夏澄只是苦笑,她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抑或是男人自个儿心里有鬼,才把她看做是牛鬼蛇神?
可那都无所谓,她很随遇而安,陆致远不在身边,位置大了一些,她反而觉得更自在。
她开始观察周遭的人。
男人们聊天喝酒打牌,跟在身边的女人,就陪他们聊天喝酒打牌。
夏澄不得不承认,无论那种工作,要做到好,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至少她不懂该如何插入话题,将场面不着痕迹弄得更圆滑,也不会在打牌时,倚在旁边,倒酒,送毛巾,按摩男人的肩膀。
她当然更不会,娇嗔着硬要吃红,顺便活络牌桌上沉闷的气氛。
夏澄最多只会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喝酒,可她的酒量又不好,一杯白兰地下肚之后,她已经感觉,天花板在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