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虽然爱民,性格也温和,但继位者只能像太子殿下这样的,才能更好的治理国家,更相像先皇一些。
遂在造反当日,父亲便率着众将寻到了七皇子的妻女家人,并以此威胁。
从那开始后续,七皇子败后,父亲曾心中有愧想在继位后的太子殿下面前开解,保全其家人无辜。
但尉迟夜怎么可能会听得下这样的话?当即便株连九族,一个不剩。
后来的事情,父亲便也不参与了,遂不知那七皇子还活着。
姜瑾听完母亲所述,摇了摇头,她此刻却开始同情起来了尉迟弈。
因为她,也同他一样。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些事情,所以才变得面目全非。
归根究底,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对错,不过是立场问题罢了。
但只要她的利益被牵涉,她就不会无动于衷。
姜瑾本以为将军府并没有卷入到当年的政变之中,但又怎么可能呢?
“阿瑾啊……唉。”姜氏除了叹息也就只能叹息了。
谁能想到,当年的七皇子尉迟弈竟一直让他们的皇上藏在宫中禁地里。
现如今他还离开了宫,当上了江湖上什么司真派的阁主。
这日后不仅仅是皇上,还有西谟与将军府的危难。
“此事,也不知父亲会如何决断。”姜瑾担忧道。
君无弦在正厅,定会将今日之事言出,父亲便会知道,但到底该不该隐瞒皇帝呢。
姜氏缓缓摇头,道:“莫要担心,母亲去看一看。”
她点了点头,待母亲走后,她便去了即墨的厢房,正见到阿俏为其细心的包扎。
“可好些了?”她轻声出声道。
“小姐。”阿俏站了起来道:“奴婢已经为即侍卫包扎了下。”
“看到了。”姜瑾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但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便笑容渐渐收歇了。
即墨看着她眼底的自责与愧疚,只是道:“小姐不用担心,我习惯了。”
身为暗卫,他习惯了。面对这样多的危险,只要不死,就可以。
“小姐,奴婢去换盆水过来。”阿俏起身,将面盆里的血水带下去。
“他们怎么对你的。”姜瑾眼底露着锋芒道。
即墨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瞧着地面。
“你的面具呢。”她又问道。
“先前去江湖上,为了掩人耳目摘下来了。后来丢了。”他实诚道。
姜瑾抿嘴,道:“丢了就丢了罢。你现在是我府里的侍卫,不再是什么暗卫了,这面具不要也罢,以后就这样示人吧。”
她说着,便缓缓抬眼去瞧他。
先前未仔细看过,即墨若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公子,想来也是有许多女孩子追捧的。
但他似乎一直处在阴暗之处,从未揭开过面具,虽然在别人的面前没有什么感觉,但此番,却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样被她看着,心头很是自卑。
“你生得很好看,这样比戴上面具要强多了,不用觉得很是难为情。”姜瑾认为他是在不好意思。
即墨闻言,面上虽未表露太多情感,但心底还是很愉悦的。
“你好生的歇息吧。”她道了一句便要离开了不打扰他。
“小姐。”他唤了一声道。
“什么事。”她回头去望他。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小姐。”他面上带着点点难过。
姜瑾摇摇头道:“说起连累,倒不如说是我连累你。不说这么多了,你好好休息罢。”
言完,便将房门掩了去,一转身便碰上了祁。
“公子?”她微微有些诧异。
祁默默的去了亭子里,她也跟着过去,一并坐了下来。
“公子还没走么。”她问道。
但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只是低低着个头,也不像先前那样皮条了。
“噢,我倒是忘了。先前答应过公子的,若是能将我这侍卫给带回来,便重金酬谢。还有,我会为公子安排好的去处的。”姜瑾自顾自道。
祁听她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只怕那先前雇去的几个高手,也没有办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