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洋应了,出院子找人去了。没出多久,他就带着几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和葛老太太到了卢海家。
葛老太太还是那套说辞,连用词都没有变化过。仿佛那一幕已经镌刻在了她的心底。未了她还连连感叹:“那场景可真是吓人啊,老婆子现在腿脚都还哆嗦着呢。”
反倒是那几个孩子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个稍稍大点儿的说:“当时我们正在玩耍,突然一个人从空中降了下来,我们吓得转身就跑,我……我没看见他是怎么动的手,等到小虎呼喊,我一回头就发现狗子已经倒在地上了。”
另一个孩子说:“那人……那人穿一身白衣……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
“是啊是啊,狗子倒了之后,他竟然没有赶紧逃,还……”一个孩子一想起当时的画面就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反而是旁边一个小孩帮他说了下去:“他还打开一把白色的扇子扇了扇!”
322血海深仇死也要报!
白衣白扇?!
这想象和卢海记忆中慕钦扬的影子重合了!他狠狠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欺人——太甚!!这血海深仇我卢海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一笔一笔给讨回来!”说完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年前才置办的新桌子,却已然裂开了一条裂缝!
“大哥,难道你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卢洋惊讶地问。
卢海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双眼瞪出布满红丝仿佛立刻就要将心中的仇人碎尸万段!
“不是他们还是谁?”卢海阴森森地一字一句回答,那声音如同是十八层地狱下恶鬼的召唤,“伤了老子一只手竟然还不甘心!”
“大哥,你这真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吗?”卢洋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卢海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兄弟,这件事。你不要掺和进来。大哥我自有分寸。”
卢洋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口,最后才叹了一口气:“唉……我去煎药。”
不过是一个上午,卢海的人生却已然天翻地覆!他想起早上孙荷花和狗子一前一后出院子时候的景象,心里一阵一阵悲恸袭来!
正午的阳光很灿烂,而城东一个破败房子里头依然昏暗得很,因为门窗都用黑布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此时此处仍像夜晚一般。
那粗粝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属下已经办成了。想必那卢海会巴巴地来请求合作了。”
依然是那恍惚如真似幻的声音:“嗯。不错。”末了他又交待,“自己的身份切不可泄露。这几天我便不过来了。”
“是!主子。”
“你退下吧。”角落里又传来他的吩咐。
黑衣斗篷弯腰行了一礼,转身开门而出,那耀眼的阳光顿时挤进了门中,房间突然变得光明起来,若是细看,便可看出角落里有一个个子中等偏下,身形瘦削的男子同样一身黑色斗篷背对着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站立着。
那出门有着粗粝声音的人回头瞟了一眼,却再也不敢多看,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谁也不知道,在这样破败的地方,有这么阴暗的两个人悄悄改变着别人的生死。
这天一大早,平安和孙力勤两人就去看中的那铺子找房东谈价钱。出门的时候孙力勤殷勤地问:“公子,您可是要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