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
柳念夏悄然的觑了眼容锦后,轻声说道:“奴婢离开的时候,羽林卫围了睿王府,好像说是从王侧妃屋里搜到了些信件。”
容锦点了点头,轻声道:“福娃那边怎么样?”
“果然如您所料,顾轻红一听说睿王府被围,便拿了那些信件去了大理寺。”话脸,脸上掠过一抹苍凉之色,轻声说道:“为了怕自已挨不住受刑,她在把那些信件交上去后,就一头撞死在了大理寺门外的石狮子上。”
“她这又是何苦!”容锦摇头道:“不是说了,只要她肯出面指证睿王,皇后和太子是一定会保她一命的吗?”
柳念夏默了一默,轻声道:“可能是生无可恋吧!”
容锦虽未曾见过顾轻红一面,但能在天香楼挂头牌,可见姿绝非一般。但当日顾轻红虽躲过徐桢的毒手,却没有躲过兴安伯府的毒手。
兴安伯府将徐桢之死怪罪到了她的头上,查不出是谁动的手脚,便要顾轻红替徐桢陪葬,不但毁了她的容,还将她打了个半死,扔在了乱葬岗。是福娃得了容锦的嘱咐,将顾轻红从乱葬岗,偷偷捡回来,请医问药,救了她半条命!
容锦点了点头,对柳念夏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
柳念夏当下应了一声,向容锦和燕离各福了一礼后,这才退下去。
恰在这时,琳琅拿了地图回来。
燕离抬头看了眼容锦,顿了顿,轻声说道:“顾轻红手里的信,是你当日所写?”
容锦点头,神色间很是有些意味难明。
她当日其实完全可以救下顾轻红,但是正因为算到了兴安伯府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要找个人发泄心中的怒火,而她需要一把直插李恺心脏的利剑,是故,她见死不救,任由顾轻红被兴安伯府为难。
叹了口气,容锦轻声说道:“燕离,其实当日,我完全可以救人救到底的,可是……”
“容姑娘,徐桢出事后,顾轻红去找过睿王爷。”琳琅打断容锦的话,轻声说道:“一得了徐桢暴死的信,顾轻红便和她的贴身丫鬟急急寻去了睿王府,想求睿王出面救她一命!”
“我知道。”容锦点头道。
琳琅不由便怔了怔,目光错愕的看向容锦,“您知道?”
容锦对上琳琅看来的目光,“是的,徐桢横死,兴安伯府找不到凶手,肯定会去找天香楼和顾轻红的晦气。不管天香楼幕后的老板是谁,他肯定不会为了顾轻红而得罪一个位列三等的伯府。”
琳琅抿了抿嘴,默然无语的看向容锦,等着容锦继续往下说。
“顾轻红是要被牺牲的那个,她目前唯一能求的人只有曾经的恩客睿王爷。”容锦垂眸,给了自已一抹自嘲的笑,“只是,李恺又岂会将她放在心上?”
“曾经的期望有多大,恨意就会有多深。进不了王府,也许顾轻红只会自艾自怨,并不会一味的怪罪李恺。但明明只是一句话,便能救她一命时,李恺却漠然处之,顾轻红岂会不怨,岂会不怒,不恨?”
话说得这般分明。
琳琅若是还不明白,顾轻红从一开始便是容锦准备的一把刀以后,她真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姑娘,你也不必自责。”琳琅垂眸,轻声说道:“你虽算计在前,但这里面但凡李恺待顾轻红有一分真心,结果便都不是这样!说来,究其原因,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