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浅浅看来,如今言家的发展算是不错了的,这才短短两年,就走到了这一步。
往后兄弟两人,大郎走仕途,二郎走商场,一个有权一个有钱,互帮互助,再加上她和真真都嫁得不错,对娘家都是助力,以后言家真的会发展得很快,不久的将来定能在国都有一席之地。
士农工商,虽然商人在末等,但是等言家发展起来了,以着言家的能力,再加上肃亲王府的实力,帮着说句话,在朝廷挂个虚职,脱离了商人之称,又有何难。
说是好好欣赏这新府,最后的结果变成了浅浅给众人洗脑,但是言家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穷下来的,突然富有了,就是穿得再光鲜,内里还是更不上来的,骨子里的寒酸是没法改的。
就像当初真真,对古璇青表现得再热情又如何,只不过是碰到了他带着表妹馥儿逛夜市,不问原由,立马就缩了回去。即自卑又自怜,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是真真都如此,更何况是言永福夫妻俩,内里的自卑,不是一时半刻能改变得了的。不然的话,世人也不会对暴发户带有些许偏见。
午膳时,下人在一边侍候,言家人不习惯这样的做派,若是以前的活,浅浅肯定摈退下人,一家人在一起舒服的用一个午膳。
但是如今,即是决定了未来要走的路,有些事情就一定要摆正了姿态,否则的话,背地里只会被人笑话。
但好在言家上下,倒是没有什么恶习,虽然不如真正的大家族那般有涵养,但是心眼都好。
下午的时候,在浅浅的强权下,言家人就开始了搬家,除了浅浅和蓝冉莹这两个大肚婆,舒服的坐在府里聊天,其他人都帮着去搬家了,就是二郎他们也得了风声,自酒楼里过来了。
“大表哥,二表哥,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浅浅看着跑到她面前来了,却又不说话的两位表情,狡黠一笑,眨了眨眼,调皮的询问。
姜树人和姜一凡兄弟俩回过神,脸色局促的红了起来,不自在的说:“表妹这样坐在这里,就像仙女似的,我们兄弟俩都不敢相认。”
浅浅剜了眼两眼,轻斥说:“大表哥是生意做多了吗?嘴巴皮子越发利索了,竟然还取笑起我了。”
姜树人讨饶的说:“我哪里敢啊!表妹可不许冤枉了我。”
浅浅好笑的看着两位表兄,心里软呼呼的,可是嘴巴不饶人的说道:“那是,大表哥肯定不敢啦!你们定然是知道舅母已经把你们的婚事托付于我了,以后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就给你们说一个母老虎,天天闹得你们不得安宁。”
说起婚事,姜树人和姜一凡虽然是男子,但都有些不自在。
姜树人尴尬了下,立马表示说:“我目前还不打算成家,表妹要做媒的话,就给一凡找个媳妇。”
姜一凡哇哇的乱叫起来,指着姜树人骂道:“大哥,你也太无情了,你不懂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浅浅横眼看着兄弟俩人笑闹,一脸威严的说道:“都别推,这事你们都躲不过去,等大哥回来了,我就给他说亲,他的亲事定下来了,就轮到你们了,你们也不害羞,我一个做妹妹的,如今孩子都准备生第二胎了,你们媳妇都还不知道在哪里。”
姜树人和姜一凡彼此对视一眼,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在国都的时候,许氏就没少为了这事念他们,不过兄弟俩人都无心上人,而那会儿又正是葡萄酒起步的时候,也都不愿意分神去想这些,因此,婚事一天天的拖了下来。
二郎好笑看着表哥表弟被欺负,觉得心里有些平衡了,因为他在浅浅面前也讨不得好,不过同时也觉得表哥表弟是该成亲了。
虽然表哥和他是同一年的,只大些月份,但是他如今孩子都快生了,表哥还是单身一人,也难怪舅母这么着急。
见姜家兄弟被浅浅调侃得差不多了,二郎这才出声解救他们。
“你这话的意思,像是已经给大哥挑好媳妇了,是吗?”
浅浅微微一笑,赞赏的说:“还是二哥聪明,其实说真的,我倒看上了几个姑娘,都是我来了国都后交的朋友,相处一段时间,她们的品性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大哥是不是看得上。”
二郎微拧了下眉,想到刚来国都的时候遇到的那些糟心事,再想到了真真的婆母,有些为难的说:“你给大哥说的姑娘怕是家世不差吧?这种姑娘娶回来真的好吗?会对大哥好,孝顺娘吗?”
浅浅明白二郎的担忧,坦率说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难道还能容忍谁对娘不敬对大哥不好吗?”
二郎转念一想说:“那也是!平日里你像一个老母鸡似的护着我们,把我这当哥哥该承担的责任都抢了去。”
浅浅翻了翻白眼,对二郎的形容表示十分的无语。
兄妹俩斗了几句话,二郎突然眼神一黯,说道:“大哥要回来了,我……心里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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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皇宫夜宴
浅浅怔忡的看着二郎,不解的歪了歪脑袋问:“你紧张什么?”
二郎微不自然的瞥开了视线,不敢与浅浅对视,浅浅一脸古怪的看着二郎,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的想着,难道二郎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大郎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蓝冉莹坐在另一边,见这对兄妹如此,窃笑一声,插话说:“你二哥是觉得辜负大哥对他的托付,这两年来,这个家里大小事情都多亏了你,若是没有你,家里也走不到今天,而且这一路过来,他还犯了不少错,若不是有你在,他都不知道这个家会变什么样,说是紧张,其实他是惭愧。”
蓝冉莹和二郎夫妻鹣鲽情深,和浅浅夫妻俩人情况是一样的,晚上入睡前,躺在床上,总要喋喋不休的聊些生活碎事,蓝冉莹身为二郎的贤妻,哪有不懂他心事的道理。
浅浅恍然大悟,却是一脸轻斥的说:“二哥,你少无聊啦!”
二郎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我不是无聊,我是真的觉得有负大哥所托,但好在这个家里还有你在。”
自接到大郎要回来的消息后,二郎不断的自我反省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若真论起来,当初为了娶蓝冉莹,还没少给家里添麻烦,若不是蓝冉莹的确是一个值得求娶的好女子,能够为了他抛弃所谓的名声,他那般胡闹的情况下,浅浅定会为了他卖田卖地的,也幸好没走到那一步。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惊出一身汗,当初也太不明事了,浅浅这样辛苦打下的一份家业,他竟是那般不懂事的瞎折腾。
“二哥说的是什么胡话,难道家里现在不是你在支撑着吗?难道爹娘现在不是你在照顾着吗?你再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我可就不理你了。”浅浅微嘟着小嘴,一副怒颜娇嗔的瞪着二郎。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二郎一副怕了浅浅的口吻,不敢再提这些。
他其实明白,是他心眼小了一些,一家人却在计较这些。
可是有时候午夜梦回间,想起这两年的生活,就是如今,连搬新府都是浅浅在一力张罗,他就是觉得自个儿这个当哥哥的没用,才会让妹妹这么操劳,忙完婆家忙娘家,挫败感十足。
“是啊!我就说你想太多了,一家人在乎这些做什么,你们还没到府里去看看的,新府比四合院大多了,我们都住在后院里。”蓝冉莹笑着故意扯开了话题。
新府分了前后院,比起四合院不止大了,也气派了。府中有花亭、长廊、假山、小池,处处可见精致。
兄妹几人绕着新府走了一圈,姜一凡啧啧几声夸张的叫道:“让我在这么大的府里住上一晚,我就是明天死了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