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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府和威武将军府撕破了脸,京城的贵人们再一次遭遇了站队的难题。
但是这次显然比上次卫相府同襄阳伯府二选一那个要难以抉择多了!
一边是皇帝的表叔,一边是百年将门皇帝肱骨重臣,这叫人怎么选啊?!感觉选哪边都不讨好啊!
大家伙都好想哭——安安静静地做一株墙头草可以吗?!
对于这个问题,越夫人的态度很强硬——不可以!你一旦踏进雍亲王府的门,就别往我们威武将军府跟前凑了!
嘤嘤嘤,生活好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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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在烦恼站队的事,谢相烦恼的是夫人一去娘家不复还的事。
是的,谢夫人这娘家一回,就回了半个多月了。
不管是谢相怎么厚着脸皮去请,她就是咬紧牙关不肯回家!
反正现在女儿在越府安安全全的,家里有儿媳妇操持,她回去看谢相这张老脸做什么?!
还是在娘家清静!
而后谢相去越府请越夫人出马帮忙劝着妻子,谁知越夫人不仅不答应,还把谢相骂了个狗血淋头!
谢相心里苦啊,烦恼无处诉。
这天,谢相再次从谢夫人的娘家毅勇侯府铩羽而归,碰上了正巧从卫相府看了卫昭出来的越慎言。
谢相的心情简直就跟大旱天里碰到了萧敬腾似的,按捺不住激动心情,撩着袍子小跑过来,一把揪住了越慎言的缰绳:“阿好!”
越慎言微微一怔,定睛一看是谢相,唤了他一声:“姨夫。”
谢相将缰绳从越慎言手里夺了出来,一把拉着他就往自己家走去:“走!陪我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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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黄酒下肚,谢相打开了话匣子:“阿好……我心里头苦得跟黄莲一样一样一样的啊!”
越慎言知道谢相是愁谢夫人不回来的事,只起身默默地又给他面前的杯子满上酒。
谢相本也只是要找个人倾诉,越慎言不回答也无妨,他能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十二岁认识你姨,二十岁娶她,一直到现在,也是快三十年了……这三十年里我从不曾违过她意思,就今年为着婉儿的事情同她意见不合高声了些……她怎么气了这么久都不肯回来?!”
说完,谢相长叹一声,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专业斟酒二十年的越慎言十分敬业地给姨夫再次满上酒。
谢相神情悲愤,再次端起酒杯,同越慎言说:“别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连隔壁你老丈人都还有一房姨娘!我这辈子除了你姨从没有过别的女人,就算是在街上碰到只母狗都要绕开走……我待她如此,她怎么就不能原谅我这回一时糊涂呢?!”
又是一声长叹,谢相再次干杯。
越慎言再次拿起酒壶,却发现空了,不由得开口同谢相道:“姨夫,您都喝了三壶了,别喝了吧?”
“怎么不喝?!不喝我孤枕难眠啊阿好!”谢相说着单手扶额,沉重道,“为了你姨我旱了二十年!谁知道这时候又要旱了!”
回想起未成婚前那二十年的处男岁月,谢相登时悲从心来。
听到长辈大大方方地说这事,越慎言不由得有些尴尬,只能陪着谢相默默地喝了两盅。
谢相忧伤完这一阵,突然想起一回事……
“阿好你今年几岁了?!”
谢相问。
“二十了。姨夫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越慎言不解其意,反问。
谢相同情地看了越慎言一眼,然后在他肩膀上拍拍,道:“隔壁的卫三小姐明年才及笄罢?可真是苦了你了……”
若是顺利也得二十一才成婚,岂不是比他谢嘉靖当年还晚上一年?太可怜!
明明躺得那么远还能莫名其妙地中上一箭,越慎言的膝盖好疼。
可谢相偏又说得如此有理,让他无言以对。
怜悯完妻侄,谢相再想想自己现在的状况……
唉,他又有什么立场去可怜阿好呢?!他现在的境地连婚前都不如!虽然那时候也旱着,但是安若会同他笑啊!
谢相悲愤地一拍桌子,高声道——
“来人!再拿三壶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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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又喝了三大壶酒,彻底地醉了。
任由谢相抱着自己哭了大半个时辰,越慎言看他哭累了,这才扶着他回屋歇息去。
谢相又在屋里发了一会儿酒疯,这才被儿子同妻侄两个架上床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