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动作轻柔的搓洗着白灼的头发,白灼捂着的脸颊, 唇角的笑容却是收也收不住,满脸的笑容。
笑着笑着, 白灼的笑声压也压不住, 狭小的柴房内传来白灼额笑声,李熠也跟着笑起来。
等李熠为白灼洗完头发,又让白灼坐在自己身前,他则拿着布巾轻轻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
白灼瘦小的身体乖巧的坐在李熠身边,她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双眼睛弯弯的,唇角的笑容就一直没有下来过。
“这么高兴?”李熠见白灼像一只享受抚摸的小猫儿一般,一颗心柔软的不行。
“当然啊。”白灼果真像一只小猫一般,紧紧挨着李熠, 微微仰头,享受着李熠为她擦头发的动作。
李熠没想到为白灼洗头发,会让她这么高兴,他顺势将白灼揽入怀中,将擦干的头发拔到后面,捧起白灼的小脸,目含笑意的望着她。
白灼被李熠看的心跳加速,羞赧不已,眼睛乱瞟,结巴道:“你,你看我干啥?”
“看我家阿灼高兴,我也高兴啊。”李熠一本正经笑着说道。
白灼一颗心涨得满满的,她缓缓抬眸,就见李熠那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眸中倒映的都是她,甚至可以从李熠眼中看到自己脸颊上的伤疤。
心底无端升起一丝难过,刚要低头,却被李熠的双手捧着,紧接着在白灼越来越紧张的呼吸中,李熠微微倾身,温热又柔软的嘴唇轻轻印在那道伤疤上。
在那一瞬间,白灼心底那一丝难过渐渐消失,转而变的温暖甜蜜,她埋在李熠身前,双手紧紧搂着李熠劲瘦的腰。
“李熠。”白灼闭着眼睛,唇角是大大的笑容,呢喃道:“你真好。”
李熠揽着白灼的手紧了紧,喉结滑动两下,哑声道:“我哪里好?”
“哪里都好。”白灼撒娇般的在李熠怀中蹭了蹭,低声道。
“真是个傻丫头。”李熠喉间有些哽咽,他抱紧了白灼,他哪里好了,现在的他没了高贵的身份,甚至连个健全的身体都没有。
他连自己都护不住,更没法保护白灼,还连累白灼跟他受苦,如今他也就只能做一些小事,可是这么一点小事,却让白灼这么高兴满足。
“我不傻。”白灼在李熠怀中蹭了蹭,猫儿似的哼了声:“我可聪明了。”
李熠笑了笑,抱紧了怀中的白灼,柔声道:“是,小阿灼可聪明了。”
二人就这么紧紧拥着,虽然这柴房又窄又破的,但他们有炭盆,有热水,还有他们彼此,一点也不觉得冷。
白灼头发干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从李熠怀中挣扎着站起身,重新去打了水,这次换她为李熠洗头发。
比起李熠笨拙又和缓慢的动作,白灼洗头发的动作可就快很多了。
等二人浑身上下都收拾干净,只觉浑身暖洋洋的。
皂角没有用完,白灼便收起来,笑着说:“咱们留着路上用。”
李熠看着白灼脸上的笑容,自己也跟着高兴。
彼时的薛正四名侍卫正在客栈的大堂吃饭,几人要了几斤牛肉,两个小菜,还要了两壶酒,正吃得酣畅淋漓。
“自从离开京城后,这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舒服!”雷宏一边给薛正三人倒酒,一边高兴道:“头儿,今个儿高兴,我请你们喝酒!”
薛正手中拿着一个包子,闻言他瞥了雷宏一眼,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陈永道:“雷宏你说真的假的,请我们喝酒?”
“当然是真的!”雷宏给三人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一脸笑意道:“今个儿高兴嘛!来,咱们兄弟几个碰一个!”
有人请喝酒,陈永和张永两兄弟自然高兴,倒是薛正面色沉冷盯着雷宏,没有端酒。
雷宏一脸讨好的笑,道:“头儿,你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雷宏一脸懊恼后悔神情,说道:“头儿,是我的错!我就是气不过,替咱们兄弟几个委屈啊!”
“你们说咱们若不是因为那个废人的连累,咱们兄弟几个怎么会被安排跟着那废人去那鬼都不愿意去的极北之地?”
“你说咱们这一路上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是不是都是因为那个废人?他倒好,就因为一双腿废了,又能坐马车,身边还有个丫鬟伺候,我这心底就是气不过!我替头儿委屈!替咱们几个兄弟委屈!”
雷宏发了满肚子牢骚,陈永和张永兄弟心中同样有牢骚,不过他们听薛正的吩咐,自然不会像雷宏一样大肆说出来。
薛正听完,咽下口中的包子,一双眼睛仍旧泛着冷光,盯着雷宏道:“这是圣旨,难不成你是对皇上的旨意有意见?”
雷宏面色大变,急忙道:“头儿,我哪里敢……”
“不敢就给我闭嘴!”薛正冷声斥道:“事情已经发生,如今都已经赶到北州,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头儿,我就是……”
“我不管你心里想什么,有多少怨气,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那个废人死在哪里都成,但不能死在路上,若你再敢对他动手,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雷宏一脸不服气,眼底更是飞快划过一抹阴森。
陈永和张永见事不对劲,忙出声劝阻。
薛正冷着脸起身要走,雷宏面色倏变,眼睛一闪他急忙上前,一脸求饶道:“头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敢对他动手!”
薛正冷冷瞥了雷宏一眼,没有说话。
“头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是兄弟们的头儿,我们跟着你在宗人府干了这么多年,你就原谅兄弟这一次吧?”
陈永和张永也出声劝阻,最后好不容易劝着薛正再次坐下。
雷宏急忙端起酒杯道:“头儿,我给你赔罪!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
薛正冷眼瞥了雷宏一眼,到底是端起酒杯同雷宏碰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