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远想的没错,只是若不是叶昭在,执行拯救行动时未必左近便有一支特别行动队,而且,更不会很快便升级到帮助意大利社会党政府瓦解黑手党的高度,一个小时后,天意伞兵团第三分队便会展开抓捕黑手党首领维托的“西西里行动”。
对这次行动叶昭没什么好挂心的,再猖獗的黑帮也只是黑帮,在国家机器面前不堪一击,只是维托表现的排华倾向令叶昭微微有些担忧,经过半个多世纪后,中国商品的逆袭必然会在欧洲引起不安,甚至可能会令一些极端组织宣传“黄祸论”,而且将会是真正针对中国的黄祸论,煽动民族情绪来排华。
激进的民族主义,往往发生在国家处于困境亦或崛起的过程中,国民认为自己的国家没有得到公正对待,没有得到世界的尊重,再跟自身生活往往很艰难的处境交织在一起,便会形成激进的民族情绪,将自身生活的困境引发的怒火怪罪和发泄到他仇视的外国人头上。
在欧洲来说,作为战胜国的德国社会秩序有条不紊,并没有激进民族主义泛滥的土壤,便是有一些纳粹党团,也成不了大气候。法国和英国,却颇为令人担忧了,虽然现今逐渐步入正常国家行列,但战败国的耻辱总是令人刻骨铭心,法国人尚好,普法战争和一战之后,高卢雄鸡好似已经没了翅膀,只剩下了浪漫,加之经济复苏,国民生活稳定,社会主流媒体都沉浸在醉生梦死中。
但英国,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战败后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殖民地,失去了大部分海外市场,加之巨额的赔款,令这个昔日世界第一强国经济大滑坡,世纪初的经济大萧条中伦敦街头出现了饿死人的现象,只怕便是最古板的英国绅士,也难以接受冰火两重天的变化,民族主义自然不可抑制的抬头。
如果在英国激进民族政党上台,会不会在欧洲引起连锁反应?
叶昭随即摇摇头,退位许久了,自己还是学不会放松,未免太过无趣。
回墨索里尼酒店的汽车里,叶昭又想起了维多利亚女王曾经写给他的信,奇怪的很,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几封信的内容仍然记得清清楚楚,好像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那是协约国和同盟国谈判期间,维多利亚女王接连写了几封信给他,在信里,维多利亚女王剖析德国称霸欧洲后的世界局势,虽没有用“请求”的字眼,但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一种无奈。
说实话,叶昭对这位欧洲的祖母颇有好感,在自己的世界,那是一段传奇,只是个人的好恶并不能避免中英在东方的较量。
叶昭给她回了一封信,表示了自己的仰慕,以叶昭现今的身份和给外界君临八方无坚不摧的印象,叶昭的信显然令维多利亚女王大感意外,再给叶昭写信时维多利亚女王的笔调亲切了许多。
而英国最后没有被限制军备虽然不知道女王怎么想,但在1910年女王逝世前,她给叶昭写了最后一封信,当时英国已经逐渐取得正常国家地位,女王在信里对叶昭表示了感谢。
这段奇怪的友谊随着维多利亚女王的离世而结束,也令叶昭觉得自己的时代到了落幕之时,所以很快就传位给了尧洵,其实那时尧洵已经以太子监国十年,很多时候,早已在代行皇帝之权。
叶昭出了会儿神,突然道:“宝军啊,我想去柏林看看,看看外孙、外孙女们。”
蔡宝军怔了下,随即道:“我明天就去买票。”
威廉和永安生下三子一女,长子皇太子威廉王储今年三十岁,二子阿达尔伯特王子二十六岁,三子奥斯卡王子二十岁,公主路易斯二十二岁。
外孙女嫁给了丹麦王子,三个外孙也都已经成亲,其中阿达尔伯特王子迎娶的是继承了奥地利大公之位的哈布斯堡洛林家族的苏菲女大公,奥匈帝国解体后,在德国人支持下,苏菲女大公就任奥地利女王,阿达尔伯特王子现今应该称作阿达尔伯特亲王。
也就是说,未来,叶昭外孙的儿子或是女儿将会成为奥地利王位的继承人,虽然国际政治利益为先,但这些姻亲关系有时候往往会起到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