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太后见了柳桥的反应,眼底闪过了一抹失落,随后对两个孩子道:“好了,哀家这边没事,你们都去玩吧。”
“孙儿告退。”两人行礼道。
明睿太后颔首,对那两个嬷嬷道:“照顾好你们主子!”
“奴婢领命。”两位嬷嬷领旨道,随后便跟着各自的主子出去了。
柳桥见这两个孩子规规矩矩地推下去,倒是有几分明白为何易之云说皇子之间的争斗便是太子跟二皇子的争斗。
“怎么了?”明睿太后见柳桥似乎有些失神,问道。
柳桥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见四皇子的身子似乎有些不好。”
明睿太后笑了,眼中尽是慈爱,“这孩子的母亲身子本就不好,后来生他的时候还是早产,便一直体弱多病了,也好在生在皇家,倒也平平安安养到现在。”
“说起来淑妃也去了好些年了,当年哀家还记得她出进宫之时来给哀家请安的模样。”明睿太后言语间有些伤感,“一晃便好些年了。”
“淑妃娘娘在天有灵必定会庇佑四皇子的。”柳桥想起了易之云曾经说过四皇子的生母早早便过世了。
明睿太后笑了笑,“恩。”随后继续说道:“三皇子的身子倒是不错,哀家听说一年到头也都没病没灾的,只是可惜康嫔出身低,便是皇帝只有五个皇子,可也抵不住母贱子轻的局面。”
“皇子贵重,哪里轻了?”柳桥回道。
明睿太后叹了口气,“说起来哀家这个当祖母的实在当的不称职。”
“看太后说的。”柳桥笑了笑,“您是祖母,几个殿下自有皇上教导,哪里能说你不称职?”
明睿太后笑了,“你不必安慰哀家,哀家知道这些年哀家都做了什么。”
“太后……”
“对了,小五今年才三岁,这次没跟着来,等回宫之后,哀家让人将他带来给你瞧瞧?”明睿太后岔开了话题。
柳桥有些无语,“太后,皇子贵重,哪里能带给我瞧瞧?”
“为何不能?”明睿太后却道,“你瞧瞧好,瞧瞧好!”
柳桥看着她,若不是她的眼底始终弥漫着一丝伤感在,她甚至以为她已经知道了,“待回宫之后再说吧。”
这事自然不能真的这般做,只是这时候她也不想反驳她。
“好!”明睿太后握住了她的手,“这次一同来的还有好些人,等到了哀家寿辰那日,一一让你见见!”
“太后……”
“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明睿太后打断了她的话,“哀家知道你不是永安,也不是想要将你当成永安的替身,哀家只是想让你见见……你见了,就好像永安见了一般!宫中的家宴你不能去,可是这回哀家的寿辰便在这里办,所有人你都可以见!孩子,你就当全了哀家的心愿如何?”
柳桥看着她眼底的渴求,无法拒绝,“太后大恩,柳桥不敢推却。”
“好!”明睿太后笑了出声,“好!”
柳桥陪了明睿太后一个时辰,在酉时的时候方才离开,这时候天边已经被晚霞染红,甚是好看,回到了营帐,夜幕已经悄然降临。
“老夫人还在休息?”
崔妈妈道:“酉时的时候便醒来了,身子也感觉好多了,方才还出来走在了小半个时辰。”
“恩。”柳桥点头,随后走向营帐外面架起的炉火,“在煮什么?”
“夫人去给太后请安没多久,爷回来了一趟,拧着一只野兔来。”崔妈妈道,“刚刚老夫人让给炖了。”
柳桥诧异,她以为易之云会很忙很忙,“爷可还说了什么?”
“爷说晚上再回来。”崔妈妈道。
柳桥笑了,“恩,给他留点。”
“是。”
柳桥转身回了营帐,没过多久,外面便的天便全黑了,不过每个营帐前都架着火炉,外围守卫的岗哨也都架着火,还有在营帐中巡逻的各家护卫举着的火把,倒也不算是黑的可怕。
身在野外,入夜之后凉风习习,倒是有两分寒意。
幸好易之云事前有交代,这次的行囊中也戴上了披风之类的。
晚膳是在云氏的营帐中用地,除了自家的炖兔肉之外,还有厨房送来的晚膳,看着倒也丰富,另外附近的几个营帐也送来了一些备下的吃食,满满地摆了一桌。
自然,礼尚往来的,柳桥也让人送去了炖好的兔肉,同时也打听了一番附近几家人的底细,不过却都是文官,并无武将。
文官没有雄厚的家世,基本都是靠熬资历的,当上了三品,至少也得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倒是武将,战事一出,立了战功便能扶摇直上。
这也造成了文官跟武将之间的矛盾。
文官清高看不上武夫,而武将则觉得这些老学究迂腐可笑,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对立,形成了朝堂上得一种平衡。
若是文官跟武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皇帝才头疼。
大周并不算重文轻武,但是在对待文官武将之上,仍是倾向于文官。
这回承平帝所下的旨意也包括武将,只是武将不是在军营便是外放边疆,没有男主人在,其家眷自然也不会贸贸然地来。
所以这次前来的武将之家并不多。
三品这个位子上的更是少。
这次来围场,柳桥没打算回避正常的人际交往,但是也不会过于的热情,这个度能不能把握好关系到易之云的将来,乃至他们一家子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