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选这个武林盟主比他想象中要简单的多,他只是想借助江湖的力量找到名儿,并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想要有多大的建树,但是新官上任,多多少少都得烧把火,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
从那些小处着手一个是不麻烦,一个是容易见效果。只是没想到楚寒情和穆天凌居然会来这么一手,被他们两个一闹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利大过于蔽,倒是给他奠定了一些基础。
火烧完了,就该办自己的正事了,手指扫过画上人因醉酒而娇憨的脸,名儿,你究竟在哪里……
这幅画是薛轻尘交给他的,他走遍了许多地方,找不到的情况下突然想起了薛轻尘,风尘仆仆的赶过去的时候还是失望了,名儿不在那里,薛轻尘甚至连卫名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从玄夜那里听了个大概的时候,薛轻尘的牙咬的咯咯响,双手紧握直到指骨青白。薛轻尘是紧咬了牙关克制住自己不要立马带着兵打去璇玑,玄夜走的时候,薛轻尘把这幅画交给了玄夜,那是自己在初见名儿的第一个年三十守夜的时候画的,那个时候名儿喝多了,却还要坚持守夜,但是他知道,名儿那个时候是想等楚寒情回来。
楚寒情负了名儿,穆天凌也伤了名儿,他犹豫了再三才决定把这幅画交给玄夜,随着画交到玄夜手里的还有一句话:“玄夜,如果你敢伤了名儿,我会杀了你。”
玄夜接过画像,看了薛轻尘一眼:“轻尘,楚寒情和穆天凌的路我不会走第二次,我玄夜在此发誓,绝不负名儿,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玄夜正在思索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动用江湖的力量查找卫名的下落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吵嚷声,玄夜迅速的收好画像藏了起来。
几个人拉拉扯扯着一个年轻人进来,将一张画像拍到了桌面上:“盟主,这个小子吃里爬外,想去做朝廷的走狗,帮朝廷做事。”
“我没事!”被拉扯的年轻人不服的反驳。
顾寻扫了桌上的画像一眼,脸上微微变色,不过马上被他掩藏了起来,拿起那张在璇玑和天仓贴的到处都是而且持续时间超过一年的皇榜,顾寻看向了进来的几个人。
“怎么回事。”
“这个小子揭了这张皇榜,显然是打算帮朝廷找人了,当朝廷的走狗有什么好,那个什么狗屁官职就这么吸引你?!”
这几个年轻人显然原先都是关系不错的,只是其中一个去揭了皇榜,另外几个颇有些怒其不争的心情罢了,又都年轻血气方刚的,一闹就闹到了武林盟主这里。
顾寻手上拿着那张皇榜看向被围在中间,脸涨得通红的年轻人:“为什么要去揭皇榜?真的想做官?”
年轻人抿紧了唇:“没有,我不想做官。我只是……”
顾寻抬眼看着他,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别扭的别过脸:“只是最近门里的生意不怎么景气,我还有年迈的母亲要照顾,总不能饿死。”
“你们是哪门哪派的?”
几个人报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顾寻也并不是没有做过功课,这个小门派的确是不怎么景气,几乎面临着关门大吉。
顾寻一直冷冷淡淡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展开一个算得上是笑容的微笑弧度,轻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你揭了皇榜是因为有这个人的线索了?”
“没有……”
“那你只是为了这笔钱才揭的皇榜?官府的人没有来找你?”
年轻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末了补充一句:“我是晚上去揭的。”
顾寻维持着嘴角那个清浅的弧度,轮流拍了拍几个年轻人的肩膀:“算了,人人都有自己的苦处,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即使他真的想要做官也没有人可以拦着。”
将皇榜塞回年轻人的手里:“皇榜是不能随便揭的,除非你有把握,趁官府还没有找上你之前,今天晚上赶快贴回去,你可以自己临摹一张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