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陈水富以前开过公司,平日里打交道的人多,也算是见多识广,出口的事情基本可以自己摆平,但李舜玉还是不放心,担心陈水富老实被骗,偏要跟过去,以至于晚上,只有陈万怡和陈万杰两个人吃饭,晚餐是陈万怡烧的,她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鸡蛋是家禽没卖掉之前产的,新鲜又好吃。

打出一个,竟然还是双黄蛋,运气真好,陈万怡接着将蛋清与蛋黄分开,再将蛋清浇灌到冷饭上面,捏软冷饭,这样做的效果就是炒好的蛋炒饭粒粒分明,晶光闪闪,陈万怡让陈万杰打下手,负责搅拌鸡蛋。

翻了翻柜子,家里还有前些日子晒干的霉干菜梗,准备烧个汤,以免过会吃蛋炒饭太干。

“万杰,帮姐姐到院子里拿两根葱过来。”陈万怡一边炒着蛋炒饭,一边吩咐陈万杰。

将陈万杰拿来的葱切碎,放入蛋炒饭中,又炒了几下。

十分钟后,油亮油亮的蛋炒饭以及热腾腾的汤就好了。

陈万杰吃饭不挑食,很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

两碗蛋炒饭,陈万怡与陈万杰吃的饱饱的。

吃过饭,陈万怡洗了碗筷,坐在楼下背诵英语,万强突然来访,通知她让爸妈现在跟自己走一趟,说是原来托的朋友今天晚上有时间。

“万叔,我爸妈不在,他们出去了。”陈万怡实话实说。

看看时间,爸妈才不过2个小时,肯定没那么快回来。

“那这样吧,万怡,你收拾一下,你跟我去。”万强思索了下,做了决定。

“也好。”陈万怡没有拘泥,点头同意,她去也一样,将法院寄过来的文件点了一遍,全放进双肩包里跟着万强出门了。

一路上,陈万怡一直在思索万强这个人,上辈子,陈万怡到死的时候,万强依旧任职陈西村村长一职,连任20年的村长,她从来没想过是什么原因,可现在看来,能够连任七八次村长的万强,背后肯定有些势力,想必带她去见的那个人也不简单。

————

陈万怡坐在沙发上,瞧了一眼前面丝毫不受影响的高俊泽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跟电脑里的美国人洽谈生意。

陈万怡又开始打量起高俊泽来,只见他身上穿了简单的咖啡色鸡心毛衣,一条西装裤,简单却又让人感到精致,双脚叠加,交谈中,偶尔会挑眉,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再瞧他周身,光是不离身的保镖就是四个,陈万怡觉得未免有些夸张。

直到后来有机会与高俊泽接触,陈万怡才知道,这一切一点儿也不夸张。

对方像是感受到有人注视的目光,黝黑的眼眸淡淡的朝陈万怡的方向扫过来,陈万怡急忙移开了目光,但两人的目光还是有0.1秒是对上的,两世的历练,让陈万怡看出那是一双看似冷淡实则无情的眼神,陈万怡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微妙,不然什么时候被人杀了都不清楚。

又过了半个小时,对方才结束了视频通话,不热切也不冷淡,很平静的跟身边的人示意轻声交谈了几句,旁人点头,将一份文件替给高俊泽。

高俊泽扫过陈万怡的脸,白衬衫背带裤,一双红色的绑带皮鞋,一头长直发披在身后,给人很显小的感觉,这样的陈万怡给高俊泽的第一感觉就是小屁孩一个,若不是调查过陈万怡,知道她开店铺,也知道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网络红人是她,他倒真的会看轻这个小丫头几分。

不过饶是这样,高俊泽也只是在陈万怡脸上逗留了片刻,转向万强道:

“万叔,你在村里待了这么多年,那你看看上面的章。”

万强曾经粗粗看过那份遗嘱,并没有感觉到不妥,但介于高俊泽的话,有重新拿起遗嘱,仔细一对,眉头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陈万怡被万强的举动看的越发迷糊。

忍不住喊了一声:“万叔?”

这份遗嘱陈万怡看过无数遍,但是一点头绪都找不到,她当时的想法就是使用阴招让老张就范。

“万怡啊,我跟你说这份遗嘱绝对是假的,你爷爷立遗嘱的时候是76年,这章盖的却是陈西村民委员会的章。”

饶是陈万怡再重生,再聪明也猜不到80年以前的事情,所以依旧是迷糊的模样。

“要说这遗嘱是现立的,这遗嘱的时间却写的是76年,76年章不应该是陈西村民委员会,而是应该陈西村生产大队。”

高俊泽成熟稳重的声音突然解释道。

陈万怡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陈宝富真的伪造了遗嘱,证据确凿,看陈宝富还怎么抵赖。

高俊泽吩咐道:“让佣人再去给客人泡杯上龙井过来,我前几天从杭州带来的那份。”高俊泽知道万强酷爱喝茶,而前面的龙井却一口未动,就猜到他定是满意,嘴角一勾吩咐管家。

“等等。”却又突然叫管家,转而对陈万怡道:

“听说你会泡茶。”

陈万怡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怎知道她的事情之时,高俊泽便先一步道:“高叔,带她下去泡茶。”

随后,两个随从,一个管家便走向陈万怡,做了一个“请”,示意陈万怡跟他们下去。

陈万怡回来跟陈爸陈妈说了这个事情,陈水富听说这件事情可能是陈宝富在造假,愤怒之下,同意上诉,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弟弟会做的这么过分,他们可是亲兄弟啊,为了这么点家产竟然伪造遗嘱。

一口气冲上脑门,整个人晃了晃,陈万怡跟李舜玉急忙扶住陈水富。

陈家其听说陈水富确定要上诉之后,一个人骑着电瓶车,火烧火燎的赶到陈万怡家。

“大哥,都输了官司了,你怎么还不死心,就当我求你,把钱给宝富吧,干嘛还要费劲告宝富,你这样做真的太绝情了。”

陈家其一副怎么说不通的表情痛心疾首的看着陈水富。

心里却着急的很,钱秀花刚刚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陈水富要求上诉,如果她搞不定陈水富一家的话,就不会帮她托关系,她家那口子还躺在家里,等着那笔赔偿金,这大哥尽给她添乱,她别提有多着急?

“这官司我告定了,至于原因,你去问宝富吧。”对于陈宝富伪造遗嘱的事情,陈水富难以启齿。

陈家其以为陈水富就是不肯拿出钱,还要把责任硬赖在宝富身上,心里又有几分着急,口无遮拦道:

“原因,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你拽着几万块钱不肯给宝富。”

陈水富对于陈家其的不理解很失望,他知道家其家境困难,儿子女儿上学费用高,妹夫一个好好一个工程建造师,却因为调试安装设备摔坏了腿,但是公司以工作内容不在妹夫的工作范围,迟迟不肯赔款,他本来是打算等四百万全部打进来之后,拿出个十几万块给家其救济,可没想到亲兄妹为了几万块钱红了眼。

钱他不是不给,而是给的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