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月叹气,“也许当初我就不该接《听,风的声音》,”她的霉运都是从这部戏开始的。35xs
“我去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我觉得你演的很好,”楚芋说,“比你以前拍的任何电影都好。”
杨华月一怔,她知道楚芋说的不是客套话,她觉得这位姐姐挺真诚的,更加为她平淡如水的事业感到可惜。
两人一齐往外面走,边走边聊,杨华月才知道楚芋比自己更惨,她今年到目前为止,没有拍过一场正儿八经的戏,只接拍了几个小企业的广告,在网剧里客串了一个小角色,还给一些商场活动站台,比那些车模强不了多少,零零星星的工作,每次收入少则几千,多则一万出头,倒是能基本维持生活。
楚芋挺乐观的,“普通上班族还拿不到这么多钱呢,不过跟你们这些当红明星就不能比啦,没办法,我快三十岁了,这个年纪最尴尬,我已经没有办法演那些廉价的青春剧了。”
“好一点的电影电视剧别说女主角,露脸稍多一点的女性角色都跟我无缘,就像《战北风》这样,早早被人预定好了,有以前合作的过的导演好心看我可怜,让我演男女主角的长辈。你说你不愿意演反派,我也不想演妈妈呀!”
杨华月感慨两人真是同病相怜。
楚芋继续说,“我没有你压力大,我本身物质欲望很低,不爱购物,平时赚的钱都攒起来了,我一直没有在首都买房,就是考虑哪一天混不下去了,带着积蓄,回老家随便找个普通工作,了却余生。我和经纪公司的合约正好到今年年底,三年了,我没有帮他们赚到什么钱,也挺对不起他们的,他们对我是放任自流的态度,我的经纪人已经不回我微信了,他们肯定不会再跟我续约。”
这番话听起来好孤独好无助,杨华月讶异,
“难道你没有男朋友吗?”
“我说我至今没有谈过恋爱,你信吗?”
杨华月狂摇头,这样的超级大美女,都快三十岁了,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恋爱!
楚芋笑道,“这种事,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看你可爱才跟你说实话。”
杨华月:“……”
她内心极度震惊,“难道你母胎单身了三十年???”
“嗯。”
“你是拉拉???”
楚芋:“……”
“我应该还是喜欢男人的。”
杨华月疑惑,“那你为什么……?”见楚芋的笑容蓦然一收,杨华月才意识到自己和她不熟,不该打听这种隐私问题。
这时,两个人已经快走出华光大厦,杨华月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让她们把保姆车开过来。
杨华月的“凉”,只是跟她之前巅峰时期相比,星河给她配置的装备还是齐全的,助理、司机、保姆车一样不落,她见楚芋身边没有助理,也没有保姆车的样子,就试探的问,“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好啊,你送我回家吧,谢谢你,”楚芋爽快的答应,也不跟杨华月讲客气。
她真是孤身一人来试镜啊,杨华月觉得好悲凉,不由担心万一自己到了三十岁,也混成这样该怎么办?她与楚芋唯一不同的是,她是有男朋友的,可蒋译超的靠谱性,她要打一个重重问号!
楚芋租住在四环附近的一个普通小区里,可以看出来,她这些年在娱乐圈真没有赚到什么钱,甚至不如一些在首都打拼的普通人。杨华月的保姆车把楚芋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往里走的孤单背影,心中涌出想帮助她的冲动。
可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但是有楚芋交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杨华月叫住楚芋,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请她吃了顿饭。
彼时刘嫚正在苏教授家里,苏教授一家今天请她吃午餐。
今天上午,刘嫚直接去书法研究院见了苏教授,苏教授已经彻底从苏茂林的风波中恢复过来,还是那么精神矍铄、得意非常的样子,刘嫚在书法展上获奖不仅是自己的荣誉,也让间接给苏教授脸上添光。
周五聚会的时候,江乘风就告诉刘嫚,开学伊始,全校网上选公选课,苏邑的书法课,遭到比往年更加可怕疯狂的争抢,江乘风用了“血雨腥风”这个词来形容,反正他依旧没有抢到。
苏教授不想打击大家对书法的热情,特别向学校申请,每周加开一节本科生的公选课,即便如此,这多加的一节课,一发到网上系统,依然在短短十秒之内被抢一空。
午餐只是一顿家常便饭,方怀远和苏娟好久不见刘嫚,找个理由把她叫到家里来了解了解她的近况。
第四百零二章 校园红人
苏教授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直到他回到首都,他的女儿女婿才知道他在古都高血压住院的事,两人对苏教授的任性也是无可奈何,幸好他和刘嫚都平安无事。
而方校长自然也知道了苏学镇父子所作所为,那些久远的往事再次浮现在他脑海里。他的参展资格被苏学镇取而代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特别萎靡不振,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质疑,他平时待苏学镇如亲兄弟一样,有什么好事,都优先想着他让着他,他想不通他信任的师弟,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狡诈、忘恩负义的事情。
苏学镇把他阴了之后,他对书法再也提不起曾经的那份热情,如今他已位高权重,很少动笔写书法,对当年作品被苏学镇替换之事,他早已释怀,三十年了,他甚至不太记得苏学镇的样貌,往事皆如烟。至于苏学镇最后被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牵连,落到这个地步,他亦感到唏嘘,却没有多少大仇得报的感觉,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苏学镇这个人。
刘嫚看到方校长提及苏学镇时脸上淡淡的表情,又想起苏学镇见到苏邑时,做贼心虚般的敌意,原来真正没放下的只有苏学镇而已,三十年来,他潜意识里始终在受着良心的谴责和煎熬。
刘嫚突发好奇的问方校长,“您被苏学镇替换的作品还在吗?”
方校长笑起来,“我把东西交给苏学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它了,恐怕它早就被苏学镇扔到某个垃圾桶、臭水沟里了吧。”
刘嫚感到很遗憾,“您还记得您写的是什么吗?”
她乍一问,方校长还真想不起来了,他些许思考了一下,“好像是用楷书写了一篇《赤壁赋》吧。”
“哎呀,往事就不要再提啦,快吃饭,菜快凉啦!”苏娟张罗大家动筷子。
方怀远吃了两口,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岳父说,“书法展把学生对书法的热情都调动起来了,现在学校对书法教学也愈加重视,今天我们还开了一个短会,计划增加更多的书法类公选课。”
苏娟不赞同道,“你们不是已经增开了一节公选课吗?怎么还要增加,我爸年事已高,精力有限,身体也不太好了,你们要累死他吗!?”
方怀远生怕妻子生气,连忙道,“爸不用亲自上课的,由博士生来代课。”
“怀远的意思应该是把课程分门别类,像小语种的公选课有日语、法语、德语,书法课也可以有楷书、隶书、草书……”苏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