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渊沉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他看向岑黎,礼貌道“先生若不嫌弃,不如由小王做东,吃顿便饭。”
岑黎看了一眼林舟,回答:“嗯。”
几人找了一家专做辣菜的饭馆要了个雅间,林舟深知陆宁渊有的是票子,点菜点的十分财大气粗,就差没在脸上写“暴发户”三个字。
等他点完菜陆宁渊招来侍者让他们少放些辣,然后对林舟说:“知你爱这些,还是要节制。”
林舟嘿嘿笑道:“那你还带我们来这儿吃饭。”
岑黎坐在林舟旁边,陆宁渊坐在林舟对面,其余两人在外面守卫。
岑黎娴熟地给林舟取下遮面,“里面没人,可以取下。出门再戴上。”
林舟嘟囔:“我看师父比我更需要遮面,这张脸实在碍事。”
岑黎收下遮面,塞进自己口袋里,说:“难得以面示人,你倒不让。”
林舟瞪眼。师父是不是学坏了,讲话怎么阴阳怪气的,还不如和陆小弟说话来的自在。
陆宁渊正惊讶二人的相处如此之和谐,随即林舟便问他:“所以卫将军和江公子究竟如何了?”
陆宁渊端起茶盏为三人各自斟茶,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谦礼,只是莫名带着一股难言的寒意:“卫将军那晚早就觉得不对劲,在何大人施计时假装中计。后来我们去湖边,将军摆脱围困逃了出去。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他知硬拼无益,便在何大人吹哨后招信鸽报信。一来引暗处盯梢朝他去,二来让何大人心生猜忌,我们才有机会逃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救兵都来援助我们摆脱敌人的围困,将军拼死抵抗终于等到救援,但仍深受重伤。”
林舟急忙问:“那他现在还好吗。”
卫灵将军在南下时便十分照顾他,不像别人因为他王爷身份而恭敬疏离,卫灵总是在行进时带他玩耍。时不时摘些野果,抓些小动物给他消遣。
若不是知道他的显赫战功,知道他在战场上多么英勇无敌,他甚至会以为卫灵不过是个爱玩的青年人。
“好在及时得到救治,卫将军半个月前已经转醒,现在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
林舟记得他在山上呆了好几个月了,然而卫灵这么久才醒过来,伤势一定十分严重。究竟是谁下此狠手,非要置他于死地!
“到底是谁要害我们,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怎么,怎么……”林舟说不下去了,他知道,是因为他的“超能力”。见了鬼的超能力,除了最开始靠了会儿谱,后面连个影子都没了。
“舟舟,若我没猜错,何大人应当是稃阁的人。”
一直沉默着听他们交谈的岑黎抬了抬头。
“稃阁?那不是追杀江公子的那伙人吗!”林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未免欺人太甚,先抓江公子——他哪里像叛徒了!现在还想逮我,我,我……”林舟气红了脸,腮帮子鼓鼓的,戳了戳自家师父的手臂,“师父说,他们该不该打。”
岑黎瞥了眼陆宁渊,捏了捏林舟肉肉的手,应道:“的确该打。”
陆宁渊看着他们互相亲昵的动作,心中很不是滋味,继续说:“现在江海被押在青庐莊,我得想法子救他出来。”
林舟怒拍桌,义愤填膺道:“青庐莊又是什么玩意!”
“稃阁是北派众多门派之首,青庐莊则为南派之首。先前皇上不得已下旨抓捕江海,不想南北竟狼狈为奸,青庐莊也对他下手。”
不难想象南北派必定分歧巨大,平素应是水火不容。只是为何现在突然联合起来了?就为了对付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