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跳到唐果儿枕头上,与她对视慌乱而焦急道,“主人,这个孩子万万不能出事!”
“为什么?”唐果儿疑惑反问,团子一向喜欢卖萌,在它眼里,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神色。
“主人,御兽师一脉的孩子尤其顽强,与其说是孩子,还不如说是寄生虫。如果是在孕期孩子出了意外,对母体的伤害也更严重。”
团子分外严肃道,它完全没有料到主人会这么早就怀孕的,这也无疑是将它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可历代御兽师,都是在生孩子的时候死的。我娘是,外祖母是!如果生下这个孩子,我说不定也会和她们一样。语气这样,我宁愿身体受损,也不愿因为这个孩子送命!”
唐果儿一心想拿掉孩子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因为这是她的屈辱,而是她心中一直担忧着,自己生孩子会不会也遭受母亲他们那样的险境!
团子立刻驳道,“可如果现在拿掉孩子,轻则主人你永远不会再怀孕,重则血崩而亡,离孩子出生时间尚且充足,生产时伦家必会想办法保下主人性命。而且这个孩子格外坚强,说不定到时候能顺利地生下来。”
闻言,唐果儿沉默下去,拿掉孩子或许有一线生机,但面对的是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选择留下孩子,同样也会将自己陷入险境。进退维谷,选择两难,难道注定了她只能在绝地里求取那一线的生机吗?
站在外面的慕容晟走了进来,静静望着唐果儿挣扎的神色,刚刚一人一狐的对话他听得明白。
原来唐果儿是知道自己怀孕了的,那她所做的一切是故意想除掉这个孩子了?
为了保命?还是因为恨他?
他宁愿相信前者,哪怕即使知道与后者脱不了干系!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她这么一闹,反而让大家都得知了这个孩子的重要性,她是惜命之人,断不会再随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慕容晟的心便稳稳落回了远处,他缓缓走到床边,轻声道,
“果儿,如今孩子与你的性命系在一处,这战场,本王更不会让你去。你就在军中好好的养胎,舞刀弄棍,催动幻术之事都一律不许做,本王会将元勋留在你身边,好好的保护你,和看着你!”
“慕容晟,你没有监视我限制我人生自由的权利!”这个孩子不能拿掉,去不去战场,唐果儿都已经无所谓。
只是慕容晟命令的口吻让她极不舒服,她不抬上两句杠心里不爽!
“元勋只会跟着你,不会限制你自由。至于本王的命令,完完全全是为了你的命着想,果儿,你不是恨本王?你不要孩子难道不是为了报复摆脱本王?失去孩子本王固然心痛,但那只是一时,终究会被时光冲淡。你冒着赔上性命的危险,只换来本王的一时痛苦,岂不是太不合算?”
慕容晟目光灼灼,心底的伤心被掩在他平静的眼神之后,他放缓语气,徐徐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日后你或许能想出其他一千种一万种的报复方式来,让本王痛苦一生。买卖,利益都在眼前,如何权衡,在你一念之间。”
“你以为你这么激我,我就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唐果儿躺在床上扭头望向站直身子的慕容晟,顿觉自己的气势似乎矮了一截。
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她一下爬起来,站到榻上,斜眼睥睨他,
“孩子怀在我的肚子里,要他生要他死,都由我说了算。你除了捐了一颗***,其他的与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若不是有所顾忌,我绝不会让这个孽种存活至今!慕容晟,战场我不去了,你要走就快点走,赶紧消失在我眼前,免得我看着你恶心得吃不下饭,影响了腹中孩子的健康,连带危急到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