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将接令准备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薛仁贵、罗通的轻骑驰出了唐朝军营。
轻骑走的隐秘,他们是从营后出发,饶了一圈,避开吐蕃斥候的视线,再加速赶往逻些。
杜荷目送薛仁贵、罗通离开之后,吹了口口哨,召唤来了猛儿,将写好的密信送了出去,轻声笑道:“松赞干布,你就帮我个小忙,我会感激你,为你祈祷……”
杜荷真正的意图想要成功,必须得到松赞干布的“默契”配合。
当松赞干布察觉到这只“奇兵”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什么?”得到消息的松赞干布,神色大变,来回走了两步,眼中透露出一股狂热,有些时候遇到一个好对手,比遇到一个垃圾,更加让人觉得高兴,让人热血沸腾,道:“好一个杜荷,好手段,竟然看破了我的用意,直接派兵去打逻些,这一招,打在我们的死穴上啊。”
面对战无不胜的大唐,松赞干布绝无半点的轻视之心,为了能够与唐军一战,他将吐蕃所有强兵都聚集在了手上。连他弟弟带领的那支劲旅也让他调了过来。甚至连王城逻些的守卫军也让他抽掉了一部分,现在逻些的守兵不满五千,正是防卫最薄弱的时候。
吐蕃诸将一听到这个消息都炸开了花,武将之首的格尔旦首先跳出来道:“赞普,王城兵少,要是被攻陷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愿意领兵回援,将这伙吃了豹子胆的唐军捻碎了。”
松赞干布并无任何焦急,尽管杜荷这一手让他太吃一惊,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以自身的态度给麾下的文武打气。他摇头否决了格尔旦的用意,道:“追不上的……我们的马,比不过他们。”
唐朝疆域之广,历朝之最,拥有大片的马场。唐朝的军马分两种,一种是西北军马高大强壮,爆发力强,另一种的河套军马,矮小精悍,耐力十足。故而唐军骑兵大多分配双马,急行时以河套军马为主,作战时,以西北军马为主。
青藏高原也有马,但是他们地处丘陵,缺少牧马条件,他们的马大多都是运货的马,擅于负重,缺乏速度与爆发力。本来就不是对手了,唐军又先行了大半天,除非给他们的马装上翅膀,否则是决计是没有追上的可能的。
这一点,松赞干布看的很明白。
“不能单独派军回去增援,他们唐人在兵法中有一个战术,叫围点打援。先攻击我军必救之地,逼迫援兵出兵,将援兵消灭。可以肯定,这支唐军的战斗力一定非常了得。派军回援,等于中了他们的诡计,我们不能无故的损耗实力。”松赞干布冷静的分析着,看了一眼帐内的文武,很是头痛,他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有钦陵在身旁能够帮他出出注意。
因为文化的低下,杜荷几乎所有将军都是文盲,让他们打仗杀敌还行,但讨论商议对策实在是对牛弹琴。
松赞干布也是决绝之人,很快就下达了命令,“让传令兵曰夜不停的赶往吐蕃报信,命所有守兵待命,并且聚集城中壮丁,让他们参与守城训练,若有需要随时随地上城楼藏于防守。另外……传令三军,即刻拔营,大军全部撤往逻些。”他命令下的有些不情愿,依照他所写的剧本,应该是唐军在他的引诱下不断的深入吐蕃腹地,通过不断的交战试探,不断的佯败,逐步摸清楚唐军不断减弱以后的实力,最后才退至逻些死守,等待战机,利用手中的底牌,全力取胜。
可现在一切都因为杜荷的奇兵告破,杜荷已经看破了他的一切计划。
这让他有输了一手的感觉,很不舒服。
然而在心底深处,松赞干布还是暗自庆幸的,情形杜荷即便看穿了他的意图,为了胜利,依然踏入了龙潭虎穴,让他的最终计划没有宣告失败,也让他特地为唐军准备的底牌,有了用武之地。
松赞干布在诸将准备开播之际,秘密招来了自己的心腹,让他往南诏去送一封信。
南诏分为白蛮与乌蛮,白蛮自称祖先是安邑人,西晋时来南宁,在这里落地生根,故而白蛮文字与汉族同,语言相近,耕田养蚕,如同汉人。但乌蛮正好相反,乌蛮以牧畜为业、不知耕织,野蛮骁勇。
他们彼此之间关系复杂,平时相互抵触,但一到战时就连成一片,共同对外,多次让入侵的松赞干布吃尽苦头。
松赞干布心知无法拿下南诏,暗使离间之计,让乌蛮、白蛮敌视内斗,而他暗地里助乌蛮战胜了白蛮,领南诏一统。
松赞干布与现在的南诏王蒙难是拜把子兄弟。
南诏援兵,正是松赞干布最大的底牌。
(未完待续)